joey不明所以,還仰著一張小臉眼巴巴地看著她,眼底又重新堆積起了幾分討好的笑意。
不知為何,夏清時突然很想朝他發脾氣。
不會說話,永遠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別人,現在連被蟲子咬了也不吭聲,真是個活脫脫的傻子,被人欺負也活該!
越想越生氣,可夏清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她伸手在他的腿上重重按了一下,又沒好氣的開口:“痛不痛啊?”
小傢伙的眼裡瞬間泛起淚花,他扁了扁嘴,有豆大的一顆淚珠滾落下來。
他吸吸鼻子,抬起頭來看著夏清時,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對於這姐弟倆之間的官司,霍廷易並不多加干涉,只是下車從後備箱裡拿了藥箱出來,往夏清時手裡一塞,“你坐後面,幫他塗藥膏。”
車廂裡沒有人說話,她默不作聲抬起joey的兩條腿,搭在自己膝蓋上,然後擰開藥膏幫他塗那些紅腫傷口處。
這麼一會兒,夏清時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對joey那樣大呼小叫——她不是在生他的氣,可她究竟是在生誰的氣,連她自己也不大明白。
回到家裡,夏清時讓保姆帶joey去洗澡,然後又轉向了霍先生,“我們談一下。”
霍先生敏銳地察覺到,剛才她對joey的態度已經有明顯的不同——只要不是全然的漠視,那一切就都好說。
夏清時要同他談的,的確是這件事。
她自覺十分通情達理:“他現在沒有別的去處,我同意他暫時留在這裡。”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但是,一旦我找到了他更適合去的地方,你要同意把他送走。”
霍廷易頗有些無奈:“沒有誰比我們更適合養他了。”
夏清時重複道:“如果我找到了他更適合去的地方,你要把他送走。”
“清時。”霍廷易的聲音也沉了下來,他凝神看著她,語氣嚴肅,“你一直恨你媽媽拋棄了你和晏時……你現在要變成你最討厭的那種人嗎?”
“我沒有!”夏清時高聲反駁,但下一秒卻有些狼狽的轉過臉去,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她深呼吸好幾次,終於將情緒平復下來,“我對他沒有任何責任……況且,他不是還有你這麼個好哥哥嗎?”
說完她便看也不看霍先生,徑直上樓去了。
“啪嗒。”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是joey,大概是剛才被抱去洗澡時忘了拿他的小皮球,這會兒他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小內褲從浴室裡跑回來拿小皮球,卻在聽見大人的對話後,將手裡的小皮球失手跌落下去。
“joey,”霍廷易走到小傢伙面前,然後蹲下來,低聲道,“其實姐姐很愛你,只是她還沒習慣,我們都等等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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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天便是夏父的六十大壽,這正是霍夏兩家長輩見面的一個好機會——初次見面,場面既不太過嚴肅,但也絕不隨意。
夫妻兩人都是一早便起來了,確認了酒店地點後,霍先生便開車去接婆婆,而夏清時也先去了一趟夏家接晏時。
也許是今天要去外面參加宴會的緣故,晏時被好好打理了一通,常年穿著的那件舊帽衫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身嶄新的西裝。
“誰給你打的領結?都歪了。”夏清時拍拍晏時的胳膊,他立即明白過來,順從地俯下身。
夏清時將那個歪了的領結解開,又給他重新打了一遍。
她鬆開晏時,後退兩步,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認沒有一絲差錯了,這才拍拍他,笑道:“我們晏時真帥!”
晏時不說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