諭靜靜的聽著,感覺地窖裡,模模糊糊的傳來了刨地的響動。
又過了一會兒,還隱約穿出來了一陣壓抑的哭聲。
然後沒多久,蘇穎抱著一個包袱上來了。
但她爬梯子的時候沒抱好,意外從包袱裡頭掉出來一塊兒金磚。
蘇諭:金磚…
蘇諭:金磚!!!
蘇諭:金磚???
金磚磕到院子裡的泥土地上,發出了不大的沉悶聲響。
蘇穎也發現了,趕緊彎腰撿了起來,又塞回到了包袱皮裡。
影影綽綽的,蘇諭感覺,大姐蘇穎的臉色陰沉的嚇人。
那絕對不是一個9歲的孩童能表現出來的表情,更像是一隻從地獄裡爬上來,打算復仇的惡鬼。
蘇諭沒出聲兒,靜靜看著蘇穎在院子裡把鎬頭擺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又抱著包袱,端著煤油燈進了柴房。
一陣子左挪右藏的輕微響動之後,蘇穎出了柴房,不過手裡的包袱不見了。
她轉頭又鑽進了做飯的廚房,這回倒是很快就出來了,但手裡卻多了一把寒氣森森的菜刀。
蘇諭很費解,這大晚上的,拿菜刀要幹嘛。
不會是去殺人吧?
當下蘇諭還是很淡定的,畢竟他打過仗,死人什麼的也沒少見,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馬上,蘇諭就淡定不起來了。
因為蘇穎一扭頭,正好瞅見了烏雲間乍現的一縷皎潔月光之下,蘇諭瞪圓了反著光的一對亮晶晶的大眼珠子。
蘇諭:“…”
呵,這慣會玩弄人心的命運吶。
上輩子,蘇穎是在蘇大伯都入土了的許久以後,才聽人說,她爺爺曾經給自己的三個兒子都留過好些金子。
一開始蘇穎是沒當回事的,心想她爺要真留東西了,她爸還能為了口吃的幹活給累死嘍?
可好些原先同是他們這塊兒的人,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蘇穎開始上心了。
她打聽到這話最先頭,是她大伯家的大堂姐夫有次喝醉酒給嘚瑟出來的。
不過那時候,蘇大伯家的兒子們早就發大財移民了,蘇穎還一直以為是蘇大伯家走了什麼狗屎運。
結果後來輾轉多年蘇穎才搞清楚,媽的她爺是真給她家留過東西!
而不要臉的蘇大伯一家,是發得她爸的死人財!
她爺原先是舊社會跑商的,能從一個沒爹沒媽的窮小子起步,攢下不少家業,還在亂世中全身而退,改名換姓的落戶到青山村安享晚年,那就不能是個沒有成算的性子。
剛來青山村的時候她爺就娶了她奶,算是成了本地人。
但婚後,她爺除了給家裡蓋了青磚大瓦房之外,就只買了幾畝薄田,對外說是手裡攢的家業花完了,此後也從沒露過富,衣食住行都跟普通的村民一個樣。
等到幾十年後蘇二伯結婚,家裡的房不夠住了,蘇爺爺也只是給二兒子蓋了便宜的石頭房子。
再輪到她爸蘇老三結婚的時候,建國都已經好幾年了,反正蘇爺爺給三兒子蓋得是最普通的茅草土坯房子。
但這就有了個問題,三個兒子三處房子,分別散落在了青山村的不同地方。
而且蘇老大住的是最好的青磚大瓦房,蘇老二住的是次一些的堅固石頭房,蘇老三住的是最次的土坯茅草房。
雖然蘇老二跟蘇老三沒鬧過啥意見,但蘇爺爺心裡是有桿秤的。
再說老兩口跟著大兒子住在一起,平時免不了要補貼一些個。
所以對於遺產的分配,蘇爺爺雖然也是分了三份,但每個兒子得到的遺產數量,是跟自己的房子好賴成反比的。
她爸蘇老三的房子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