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任太醫願意幫他。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畢竟都十多年的事情了。”林靖城悄聲叮囑,“你別往外亂說,知道嗎?”
“知道了。”
“回頭開了咱家庫房,拿些好東西給老任送去,這次若非他派人知會我,你就等著被陛下揍吧!”
謝長風忙不迭點頭,“是是是。”
“其實即便你不出這餿主意,我估計陛下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林靖城又嘆了口氣,“最近太子的表現實在太搶眼了,比陛下都搶眼。”
謝長風沉默了。
他握緊拳頭,暗自反省,若非他做出這等不靠譜的事情,祁淵也沒必要如此鋒芒畢露。
不過……他又傻乎乎的笑了。
他為他展現如此風華,是不是說,他心裡也是有他的?
謝長風和林靖城帶著一位御醫和大批藥物離開了皇宮。
打聽到這個訊息的人都不可置信,謝長風救了太子丟下皇帝這件事短短几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就這樣皇帝陛下還沒任何責罰,還給了御醫和極品藥材?
宣明帝真是……太仁善了吧?
陰差陽錯,因招降楚王時宣明帝給私印的舉動,再加上謝長風無罪並受到嘉獎,讓朝臣都認為宣明帝是個仁厚之君,本來因謀逆而動盪的朝廷竟詭異的平穩了下來,一時間無數讚頌宣明帝的奏摺風一般衝進御書房,宣明帝剛開始還有些驚訝,等到再次上朝,看著朝下諸臣,他陡然心生明悟。
直到如今,他才真正的得到了朝臣的認同。
勳貴敬他不責功臣,清流贊他心胸開闊,即便是謀逆之臣,也心生僥倖,祈求宣明帝的寬恕,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宣明帝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清醒。
治大國若烹小鮮,為皇為帝,從來都沒那麼簡單。
祁淵疲憊的坐在書房,揉著太陽穴。
自從謝長風安然離開皇宮,並未受到任何懲罰後,祁淵才算鬆了一口氣。
不枉費他這些日子四處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下一步,父皇就會將謝長風調走了吧?
祁淵愣愣的,想起謝長風蒼白如紙的面容,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音,“殿下,太子妃求見。”
祁淵回神,“讓她進來。”
傅氏帶著女官走了進來,女官手上端著一碗剛煲好的老參湯,“殿下,剛煲好的參湯,您用一些吧。”
傅氏將湯放在桌上,抬手讓女官退下,祁淵嘆了口氣,“昭兒那沒事吧?”
傅氏搖搖頭,笑盈盈的道,“昭兒並未受驚,地動叛亂剛發生,葉右衛就帶人過來護衛了,我想著崇文殿是殿下平日讀書所在,若是有何閃失就麻煩了,是以直接帶著昭兒以及大姐兒來到崇文殿東廂暖閣,葉右衛帶人圍了崇文殿,除了半中腰謝統領來找太醫,再無他人來過。”
祁淵點點頭,他之所以看重傅氏,不僅因為傅氏是他嫡長子的生母,還在於傅氏是神隊友,叛亂髮生時能做出正確舉動,要知道一般婦人可想不到這一點。
“只是謝統領的傷勢……”傅氏微微蹙眉,“他為救殿下遭此大難,我琢磨著是不是尋些上等藥物和藥方賜下去?若是能治好,也不枉費他一番忠心。”
祁淵一呆,“傷勢?他怎麼了?”
傅氏詫異道,“殿下,您不知道?”
她以為太子早就知道了呢!
說來也有趣,當時在場的人有葉右衛,任太醫,傅氏,祁淵派在傅氏身邊的暗衛甲三(就是第一天被謝長風胖揍的暗衛之一),以及尚且年幼的祁昭。
祁昭什麼都不懂,他出身皇室,自然知道不能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