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無比歡喜,“二弟向來聰敏,即便年幼不知事,多歷練歷練就出來了,兒子也能偷點閒,好好休息一番。”
宣明帝莞爾,他笑罵道,“看看你這幅樣子,哪有為國儲君的氣度,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疲懶,將來可怎麼辦?”
祁淵心下冷笑,聽聽這話,傳出去指不定都認為他這太子已經失寵了呢!
祁淵卻滿臉不在乎,“父皇才是,您這說的什麼話嘛,萬事有父皇呢!兒臣自從來到京城後,連跑馬的時間都沒有,二弟整日在京城走馬章臺,兒子也很羨慕呢!”
宣明帝聽後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沉聲道,“淵兒,你為太子,當持身勿輕,什麼走馬章臺,這話是一國太子能說的嘛?”
祁淵暗自撇嘴,面上惶恐不已,連忙擺下,“兒臣知錯,一時妄言,還請父皇饒恕兒臣這一次吧!”
敲打了祁淵,宣明帝才語氣平和的道,“行了,以後切不可再如此輕浮,知道嗎?”
“兒臣知道了。”
當天下午,原本祁淵一直在處理的關於地動後安置災民並重建京城的事宜就被宣明帝交到了齊王手中。
訊息傳出去後,朝臣都竊竊私語,如果說陛下不滿意太子,可又將吐蕃進貢的上好馬匹賜給了東宮,若是滿意太子,卻又將太子做的差不多的事情交給了齊王,完全是讓齊王撿便宜。
這陛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有鑑於宣明帝的動作,本來隱隱傾向太子的官員又開始擺正了位置,繼續觀察起來。
宣明帝和祁淵同時感受到了這一點,宣明帝心情愉悅不已,當晚就宿在了皇后處,祁淵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浮現出了無數陰冷的念頭,隨即有壓了下去。
他大方的將那些事務都交給了齊王,其實是在等著看笑話。
他是兄長,又為太子,還曾經為帝王,若是還比不過一個十七歲的普通皇子,那他也沒臉繼續呆在太子之位上!
此生不需要那麼多陰謀詭計,也無需算計埋伏,他只要堂堂正正的展現自己的才華和能力,讓朝臣自己選擇,逼迫他那好二弟自己認輸,這才是最美妙的事。
祁淵陡然想起了謝長風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只要足夠強,就可以無所顧忌。
祈昭扭動著小身子,有些期待和不安。
既然將事情都丟給了齊王,祁淵就有了不少空餘時間,他此刻正在看祈昭寫的字,五歲的稚兒寫出的字就好似鬼畫符,祁淵卻看的極其認真,還將一些他認為寫的不錯的筆畫專門點出來,告訴祈昭以後就這樣寫。
祈昭聽的心不在焉,自從知道自己將有一個專門的武藝老師後,他心下有些小激動,聽說這個老師可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呢!那一定很強!
祁淵很快就發現了祈昭的小動作,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昭兒,你又走神了。”
祈昭連忙低頭,“兒子知錯了。”
……認錯的速度倒是挺快。
祁淵有些無語,上輩子祈昭在他死前已經勉強算是合格的繼承人了,那時的祈昭沉穩有度,舉止從容,看上去也算拿得出手,如今重回過去,他才發現其實自己這兒子猴精的很呢!
想到這裡,祁淵突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說實在的,上輩子的祈昭幼年是什麼模樣的?
他不記得了,只記得他總是對祈昭說,要討你皇爺爺的歡心,要好好表現,要多讀書,要認真學習,要……
等到他成為皇帝,開始考慮子嗣問題時,才發現幼年還會對著他笑的兒子,已經變成了溫文爾雅的少年,那雙黑黝黝的眸子裡再不復幼年的天真爛漫。
祁淵嘆了口氣,他將滿是鬼畫符的紙張丟到一邊,“算了,你年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