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聽說小寒前一段時間生病了,最近身體怎麼樣?”傅蓉問他。
傅蓉現在是生物科技院唯二的女博士,姑母很有眼光,他和傅蓉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因為對方常年待在實驗室,每年見面的機會並不多。
“沒有問題。”林微寒回答。
傅蓉只問了這麼一句。
隨著傭人扶著老人出來,一眾人的視線全部投過去。
林老已經年愈七十,他保守古樸,平常穿的依舊是長衫舊衣,如同守著某些固定習俗。因為病痛消瘦顴骨突出,雙眼渾濁卻又堅定,像是一株腐朽紮根的古樸之樹。
他這幾年生了病身體大不如前,話少了很多,常年待在宅院並不怎麼見人。
“父親。”林父站起了身,他言語畢恭畢敬,和傭人一起扶著林老坐下。
“不用這麼緊張,我還走的動……小寒有沒有過來。”林老說話甕聲甕氣,視線一一掃過桌上幾張熟悉的面容,確定林微寒在之後稍放下了心。
最後在路月沉身上稍定,空氣隨之靜止,視線足足停留了有五分鐘。
林微寒下意識擰起了眉。
“他是誰?”林老的目光犀利,彷彿在穿透路月沉看什麼別的人。
“是旁支的孩子,和小寒有緣,最近沒少給我們幫忙,所以這次帶著他過來了。”
林父看了眼路月沉,“……順便讓父親見見。”
這套說辭和上次介紹元齊時差不多,林老聞言看了路月沉兩眼,兩道視線彷彿能把路月沉那張皮囊穿透。
路月沉只說了句“您好”,隨即注意力放在林微寒身上,彷彿沒有察覺到旁人的異樣眼光。
“學長,你不高興嗎。”路月沉關心他。
林微寒冷淡回覆,“你很關心我?”
“當然,學長的心情會影響實驗資料。”路月沉說,“必要的時候,還請學長提高鈍感力。”
真是巧妙的說辭。
林微寒聽見身邊側身動靜看過去,發現施夷南在緊緊地抓著盤子,另一隻手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浮雕暫時放到了一邊。
“小寒,你最近怎麼樣?忙的都沒空來看看爺爺。”
林微寒生病唯一瞞著的就是爺爺,擔心爺爺操心,他聞言說,“最近確實有些忙,爺爺如果想我,那我今天不走了。”
“你忙你的,聽說你的畫要在國外辦展了……爺爺到時候能不能去看看。”林老語氣柔和了不少。
提到這件事,林微寒難以避免的沉默,視線輕輕地掠過身旁的元兇,可惜他沒有任何證據,只有荒誕的夢和直覺做判斷。
“出了點意外,畫展暫時辦不了了。”
林老:“什麼意外……需不需要爺爺幫忙?”
“不需要,”林微寒眼角掃過路月沉的側臉,淡聲說,“爺爺放心,這件事很快就會處理好。”
“小寒,爺爺對你最放心。”林老渾濁的眼珠在他身上掠過去,“你有需要儘管跟爺爺提。”
林微寒唇角略微揚起來,“謝謝爺爺。”
林紹:“兩億的畫,確實十分可惜。月沉有空的話多幫忙問問,怎麼可能完美逃脫,更像是熟人作案。”
路月沉應聲,“我會盡力協助學長。”
一頓家宴在問候之中結束,繼承權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定好,不存在紛爭關係。
林微寒被林老喊過去,庭院裡只剩下幾人。林紹在和傅蓉談話,林父在走廊處打電話。
庭院之外,路月沉看著池中的錦鯉,傭人為他上了魚食。
池裡的丹頂錦鯉緋色一晃而過,魚食投餵進去,錦鯉四下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