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語氣溫柔,“我邀請你,可以嗎?”
宋棠音揪著毛絨外套上的小球:“我得考慮考慮。”
“好。”溫逐青笑了笑,“你慢慢考慮。”
從火鍋店往河邊走的時候,宋棠音還在想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爭氣。他一句給她做好吃的,從胃到心都在動搖。
兩人在傍晚的河邊看了場落日。
縣城面積不大,卻在市中心不遠處有軍用飛機場,也就是溫爺爺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所以哪怕這些年經濟發展了起來,也依然不能建高樓大廈。
因禍得福,許多景色從幾十年前一直保留到現在。
站在跨河的公路橋上,長長的河流被染成橘粉色,泛著暖暖的波光,面朝西邊,是一整片天空的火燒雲。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這個落日觀景點,公園在沿河栽種了大片不落的常青樹,這個季節依舊鬱鬱蔥蔥。
夕陽從一片光暈演變成一個紅球,緩緩下落,落在其中一團綠色的頭頂上。再不過半分鐘時間,徹底隱入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在城市裡,宋棠音幾乎沒見過太陽落山。高樓大廈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在還沒看見落日與晚霞之前,天就黑了。
把最後一抹晚霞收進手機螢幕後,溫逐青帶著她去廟會。
去的時候天正好黑了,從門口就能看到裡面五顏六色的燈光。
那燈光和城市的霓虹燈截然不同,沒有濃厚的工業氣息,來自於一串串紅燈籠,和各式各樣手工製作的花燈。
一條長街往上蔓延到看不見光的地方,兩旁都是各種小攤,但和她逛過的夜市不一樣。
這裡賣的都是手工藝品和一些民族特色濃厚的小玩意,還有親手寫孔明燈,製作河燈的鋪子。
宋棠音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對什麼都覺得新奇。
溫逐青滿臉寵溺地跟在她後面。
沒逛幾分鐘,她已經買了兩個花燈拿在手裡,回過頭看溫逐青:“哪裡可以放河燈呀?”
男人走上前來,看了眼小攤上做河燈的花紙,說:“南邊有條小河,一會兒我帶你去。”
“好吧。”宋棠音笑嘻嘻地拿手機,準備付錢,“那我要兩個河燈。”
老闆問:“要現成的還是自己做?”
宋棠音眨眨眼:“難嗎?”
老闆笑了笑:“會做就不難。”
宋棠音轉頭問溫逐青:“你會做嗎?”
“會。”男人掃完碼,把手機揣兜裡,從桌上拿了兩份工具。
兩人坐在小廣場的花壇邊,宋棠音眼看著一張平平無奇的白紙在他手裡一下又一下翻折,慢慢變成一朵花的形狀,驚訝地張大嘴巴。
“小時候外婆教我的。”溫逐青一邊笑,一邊開始做第二個,“外婆年輕的時候也在這兒擺過幾年。她做燈,我在旁邊看,看多了就會了。”
“可是這個看起來真的好難。”宋棠音滿臉崇拜。
想不到溫醫生治病救人的這雙手,居然還會做這麼精緻的小玩意,真是讓人意外又驚喜。
“也不算很難。”溫逐青停下手裡的動作,笑著看了她一眼,“想學嗎?”
宋棠音忙不迭點頭。
溫逐青把折了幾下的花燈拆開,還原成最初的樣子,放到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