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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門就開始後悔。
在江邊一個嘈雜的酒吧,燈光昏暗又刺眼,照著舞池裡晃動的人影,音樂聲大得連說話都聽不清。
溫翊禮把他帶到卡座,和幾個朋友笑著寒暄。一群男人拎著酒瓶喝起來,時不時放聲大笑。
“誒,那兒兩個大美女。”有人湊到卡座中間喊道,“你們猜他是哪個的男朋友?”
大家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七嘴八舌一通:
“那誰知道啊。”
“沒準兒哪個都不是,哈哈……”
“我猜是那個黑裙子的。”
“那穿旗袍的不像,都沒搭理他,而且我看她不像有男朋友。”
“你又知道人家沒男朋友了?”
“不信?不信我去問給你看。”
“趕緊去,不去是孫子。”
“去就去。”這人喝光了瓶子裡的酒,站起來。
溫逐青坐在暗處,看著那道光裡的人。
不遠處卡座,一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不聲不響地喝著雞尾酒,對面的年輕男人和她說話,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抬頭。
她並沒有對他笑,甚至表情很冷漠,可溫逐青只覺得刺眼。
終於在那位說要去問的朋友走出卡座之前,溫逐青把外套扔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地擦過他肩,走向眾人注視的那桌。
那個清冷如霜的旗袍美人也看過來,眸底的光微顫,格外楚楚動人。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朋友問溫翊禮:“臥槽看不出來啊,你哥好這口?”
溫翊禮僵著嘴角乾笑了一聲。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今天死也不會帶溫逐青過來。
從小一起長大,他比誰都瞭解溫逐青。
他不在乎別人嘲笑他父母離婚,不在乎學校的家長會永遠只有外婆參加,不在乎同桌換新書包而他沒有,也不在乎所有同學和老師異樣的目光。
卻會在被人搶走溫翊禮玩具的時候,把那人揍得半個月下不來床,也絕不道歉。
而此刻,他氣勢洶洶地站在宋棠音和那個男人面前。
這邊聽不見說話,只能看見他鐵青的臉色,和暗流湧動的眸。
溫翊禮忍住上去拉他的衝動。
他還是他,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他。
同樣的情緒,他不會再用同樣的方式去解決。
他只是看著宋棠音驚愕地張大漂亮的雙眸,拿著酒杯的手被溫逐青牽起來,握住,然後帶離這個嘈雜又混亂的空間。
(一更)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逐漸遠去, 江風瞬間將人吹清醒過來。
酒意散盡,宋棠音看向前方緊握著她手的男人。
今晚的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彷彿在竭力壓制著什麼。
宋棠音大概知道是因為那個陌生男人, 小心翼翼地解釋:“我不認識那個人。”
溫逐青沒有說話,只稍稍放慢了腳步。
路過夜市一家小攤時, 他終於停下,買了杯南瓜小米粥,遞給她。臉色依舊沉沉的,嗓音裡卻帶著柔和的嘆息:“喝太多酒會不舒服, 先暖暖胃。”
宋棠音乖乖接過來, 抿了一口。
溫熱的小米粥下肚, 的確將她食道和胃裡燒灼感緩解了些。
宋棠音喝著小米粥, 兩人站在堤壩的欄杆邊, 周圍都是拍照的本地人和遊客, 歡聲笑語, 繁華熱鬧。
沉默的兩個人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身邊的男人沉聲開口:“我不會拿婚姻束縛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自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