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 路兩旁的反游標記一直延伸到很遠。
車已經開了兩個多小時。
現在的大城市很少有廟會了, 宋棠音從小在國外,沒見過, 回國後各種傳統節日氛圍已經不那麼濃厚。
有次聽溫翊禮說溫逐青的老家還有廟會,她十分感興趣。於是溫逐青特意調了班, 帶她回縣城看廟會。
這兩天天氣都很好,星月都很亮,宋棠音靠在車窗上看了很久。
到縣城已經快十點了。
在江城, 十點多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都市麗人們還有更加豐富的晚間活動。然而在這裡,十點鐘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相繼打烊, 街上也沒什麼行人,只有經過某條街, 開著七八家燒烤大排檔,那一片是周圍唯一的亮光,男男女女熱鬧地吃著,歡笑聲傳進車裡。
溫逐青發現她興致盎然地看外面,把車速降下,轉過頭問:“想吃嗎?”
宋棠音搖搖頭:“就看看,這裡好多人。”
“嗯,這是燒烤一條街。一般這個點大家都休息了,只有燒烤店還開著。”溫逐青笑著解釋。
似乎不管在什麼城市,開到最晚的餐飲店都是燒烤,另外還有酒吧。宋棠音好奇地問:“你們這兒有酒吧嗎?”
男人意味深長地望著她皺了皺眉。
宋棠音想起兩次被他從酒吧帶走的經歷,頓時有點心虛。
溫逐青大概以為那兩次是意外,還不知道自己更輝煌的戰績。
於是抿了抿唇,表情十分乖巧地說:“我就是問問,我不愛去。”
這謊扯得臉不紅心不跳。
“有。”溫逐青繼續開車,淡淡回答她問題,“從我小時候就有了,那會兒叫迪廳,現在還剩兩家,老闆還是以前老闆的親戚。”
沒想到一個小縣城產業鏈還挺齊全,宋棠音興致勃勃地繼續張望。她看到一條小巷子,很黑,裡面隱約發出粉紅色的光,像是每間店裡都有那種光,門口牌子上寫著“髮廊”“按摩”“洗腳”之類。
她轉過頭指著巷口問溫逐青:“那些店怎麼招牌都弄那麼隱蔽,還不開燈,這生意能好嗎?”
溫逐青清了清嗓,神色有點尷尬:“現在……生意應該沒以前好了。”
宋棠音望著他眨眼睛,表情迷惑:“為什麼?理髮店按摩店應該挺受歡迎的呀。”
“那些嚴格來講,也不全是理髮店按摩店。”溫逐青儘量溫和地解釋,“白天是,晚上不是。”
宋棠音盯著他,滿臉求知慾:“那晚上是什麼?”
“是……”男人張了張口,沒說完。
宋棠音被勾得火急火燎:“說呀。”
溫逐青停下車,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無比認真:“就是做皮肉生意的那種地方。”
“……”宋棠音怔了一秒,眼皮不受控制地連眨好幾下,最後假裝淡定地評價道:“這種地方還能開得這麼明目張膽?”
男人勾唇一笑:“剛不還說人家隱蔽?”
宋棠音努努嘴:“現在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不會覺得神秘了,哪怕隱蔽也變得不隱蔽。
她又想了想,問:“可是你怎麼會知道?”
這種地方應該不會大肆宣揚,否則警察豈不一抓一個準?而且溫逐青這種從小到大的好學生,好孩子……
宋棠音眼神帶著狐疑,看得男人有點無奈:“我沒去過,是聽班裡同學講的。”
“哦。”宋棠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眼裡有種將信將疑的審視感。
溫逐青把車子熄火,極有耐心地看過去:“你怎麼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