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一看,是米飯插了三根筷子,嘴裡還唸唸有詞:“保佑我孫子早點成家,開開心心,恩恩愛愛,白頭偕老。以後阿青如果欺負孫媳婦,你幫我打雷劈他,別劈死就成。”
“……”
以前提起這事,溫逐青最多是無奈,笑一笑就不了了之了。今天臉色卻有點難看,把外套扔到沙發上,像是竭力壓抑著什麼情緒:“您開心就好。”
回房洗了個澡,溫翊禮奪命連環call,他掛了去看訊息。
【哥,照片眼熟不?是不是賣琴那個?】
【我哥們兒群裡看見的,被盯上了,說下了藥今晚就動手。】
【那幫畜生不當人的。】
溫翊禮高低也算個富二代,有幫二世祖狐朋狗友,雖然平時潔身自好,不跟他們混,訊息卻很靈通。
溫逐青也知道圈子裡一些腌臢事,一群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到處獵豔,姑娘不願意也有的是法子。事情發生了,最壞也不過拿錢解決。
他從衣櫃裡隨手扯了件襯衫,邊扣扣子邊給溫翊禮發語音:“地址給我。”
宋棠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她也算是酒吧常客,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但凡入口的東西都很注意。
暈過去的前一秒還在想,完了。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路數,圖錢還是圖色。
圖錢好說,她身上可能就一部手機值錢,圖色的話,就難辦了。
殺千刀的齷齪男人,她會打官司告到底的。
該不會是綁架吧?
那傻乎乎的養父不要再給人送一次錢了。
暈眩中好像聽到了爭執聲,緊接著她被人移動,不是蠻橫地扛起來,而是頭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殺千刀的綁架犯動作還挺溫柔。
她好像做了個夢,不長,穿梭在光怪陸離的回憶裡,一會兒六歲,一會兒十六歲,偶爾是大人,偶爾是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醒來的時候腦子混混沌沌,夢裡的情節都忘了。
她坐在一輛陌生的車上,還被綁著安全帶。
宋棠音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無比警惕地看向駕駛座,可下一秒,罵人的話被硬生生堵在喉嚨裡。
是溫逐青。
他舉著手機在看……喜羊羊?
發覺她醒來的男人摁滅手機,面色如常地轉過去:“醒了?”
宋棠音點點頭:“嗯。”
溫逐青表情淡淡的,卻不知道為什麼,看得她心虛:“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了,她想起來,當初他就是這副表情教訓逃課去跟同學玩的她,就是這股淡淡的壓迫,和撲面而來的嚴肅。
宋棠音嗓音都顫了點:“……知道。”
她垂下眼,不敢看他,腦子裡慢慢回憶今晚發生的一切。
她一直都很小心,不喝陌生人送的酒,離席後重新要了杯新酒,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那人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溫逐青沉下臉:“想什麼?”
宋棠音眉心緊擰:“在想他是怎麼下的藥,我明明沒給他機會。”
“只要他想,有的是法子。”溫逐青手擱在車窗框上,路對面燈火喧鬧,一片繁華,他面容顯得更沉靜。
幾秒後,語氣帶著隱隱的嘆:“你就不能用安全一點的方式解決問題?”
宋棠音微愣:“什麼?”
男人收回目光,繁華燈火作為他側影的背景板,將他英俊的臉嵌在明暗交錯之間,看過來,眸光深邃如夜:“跟我結婚吧。”
這下,宋棠音連一句“什麼”都問不出來,只剩下驚愕張開的嘴巴,吸進去秋夜的涼氣。
“用結婚解決問題的風險很大,而最大的風險來自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