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小林。
“定下來了,下週二在附院體檢中心,早上八點半開始,我會通知大家準時去的。”小林翻閱著ipad上的list說,“不過老闆,供應商又來催尾款了,說最多能給半個月時間,但卓耀那邊我探了探口風,好像沒有短期內結款的意思……”
宋棠音皺皺眉:“合同上寫的多久結款?”
小林一臉為難:“老闆你忘了,當初咱們為了籤這個大單,答應他們交貨一年內結款就成。現在賬上就剩四萬多,只能等投資到賬了。”
宋棠音整個人軟軟地陷在椅子裡,抬手扶額:“藍天控股那邊怎麼說?”
“說是三個工作日內給結果,我還沒問。”
宋棠音拿手機看了看日期,今天正好是第三天,略煩躁地眯起眼:“快去問。”
小林往門口走了走,又回頭。
宋棠音揚眉:“還有什麼事?”
“萬一,我是說萬一。”小林小心翼翼地說,“藍天那邊成不了的話,我覺得全員體檢能緩緩,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宋棠音沉默了幾秒,擺擺手:“出去吧,問問藍天控股,再聯絡別的甲方有沒有能結款的,能收多少是多少。”
小林低眉順眼:“哎。”
出去之前,聽到宋棠音果決的命令:“通知他們下週二體檢。”
凌晨一點,有人酣眠,也有人徹夜難眠。舞池晃動的光影和身體,交織出夜晚獨有的曲調。
宋棠音只套了件香檳色無袖長裙,坐在吧檯前喝酒。
試圖搭訕的幾個男人都被她的漠視而勸退,只有阮舒蹦完一支曲,披頭散髮地坐到她旁邊,勾住她肩膀要了杯酒。
“今天有點兒喪啊,怎麼了?”
宋棠音嘆著氣,沒說話,端著小酒杯一飲而盡。
阮舒嘖嘖舌:“工作室沒錢了?”
宋棠音軟軟地瞪她一眼。
阮舒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往她杯子裡倒酒:“多大點事兒啊,要我說,你就是自討苦吃。回家跟你爸撒個嬌,他還不樂呵呵給你送錢?”
宋棠音抿著度數極高的烈酒,眯了眯眼:“不能找他。”
“你啊你,就是活得太彆扭了。”阮舒仰頭長嘆一聲,“養父也是爹,多少人親爹還不如你養父呢,你跟他分那麼清幹嘛?我看人家也沒指望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