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逐青是定然不會同意的,可宋棠音也不能讓他睡這裡。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半條腿都吊在外面,也完全沒法翻身。
他們是出來玩的,不是出來受罪的。
於是眼一閉,心一橫:“要不然都睡裡面吧。”
頓了頓,她紅著臉找補:“反正床很大。”
男人眉眼稍霽,勾了勾唇:“好。”
宋棠音狐疑地看著他表情,總覺得有點……得逞的意思?
溫逐青笑著轉頭去開行李包,她收回望向他背影的目光,懊惱地拍了怕額頭。
這可是光風霽月的溫老師啊,她在亂想什麼呢?
不會的,肯定是錯覺。
兩人像之前在宋家別墅一樣,分工明確,無比和諧地各自收拾,各自洗澡,再各自躺到各自選好的那半邊床。
兩米真的很大,兩人可以完全不碰到彼此,但宋棠音還是可以清晰感受到身邊人的存在。
關上燈,那種感覺便越發明顯,雖然同樣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卻和在自己家不太一樣。
是因為在酒店嗎?
宋棠音閉了閉眼,沒有睏意,側過頭藉著月光看溫逐青。
男人闔眸的表情安然,她小聲試探著開口:“溫老師,睡著了嗎?”
“沒有。”他聲音還算清醒。
宋棠音默默鬆了口氣:“你困嗎?”
溫逐青睜眼看過來:“怎麼了?”
宋棠音翻了翻身,側躺:“那個手機……”
“嗯?”男人唇角微勾。
宋棠音解釋:“你那次放我家裡的。”
“不是想換了嗎?”溫逐青淡淡地回,“結婚這麼久,我也沒送過你什麼,拿著吧。”
宋棠音眨了眨眼,笑出來:“算是離婚禮物嗎?”
昏暗裡男人目光灼灼,默不作聲地看了她幾秒,然後低沉開口:“不算。”
宋棠音望著他眼睛,忽然覺得讀不懂他的神色和語氣。
好像有什麼被自己忽略的東西,在那抹深邃的眸底滋長蔓延。
就算真是離婚禮物,宋棠音也不能心安理得收下,心底思忖著送他個什麼回禮,這樣兩個人都體面,卻毫無頭緒。
後來她想著想著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被裹得暖乎乎,彷彿置身於火爐裡。
臉頰貼著什麼溫溫軟軟的,有點像人的面板。
大腦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宋棠音倏地睜開眼,整個視野都被男人的胸膛所佔據,她乖順地躺在他懷裡,而他的手臂摟在她腰上,以一種過分親密的姿勢。
明明昨晚睡著時還各佔一邊。
宋棠音努力回憶昨晚有沒有做夢,做了什麼夢,竟會在夢裡對男人投懷送抱。可無論她如何絞盡腦汁去想,大腦始終一片空白。
她昨晚睡得太沉了,好像壓根就沒做夢。
試著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動了動,卻發現徒勞。
溫逐青那條手臂以一種十分刁鑽的角度和力道,看似隨意地搭在她腰上,卻完全沒辦法移開。
宋棠音把腦袋從他熱燙的胸口挪開少許,儘量貼得不那麼緊,輕喚了一聲:“溫老師。”
男人發出一聲嘶啞的“嗯”,彷彿還沉浸在夢中。
宋棠音試圖叫醒他:“溫老師,起床了。”
“嗯……”他低啞綿長地應了一聲。
宋棠音以為他要醒過來,結果男人的腿動了動,直接壓在她腿上,讓她從上到下,只剩頭和腳可以動彈。
“……”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