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逐青迎上他目光。
這話聽得白墨嘴角微微一翹。
言外之意很清晰,他並不希望還會遇到白墨。
見溫逐青都快把敵意搬到明面上,宋棠音趕緊拽拽他袖子,提醒道:“我們該走啦。”
“嗯。”溫逐青沉下臉,幫她把行李箱搬上去。
上車之前,他輕輕為她攏了攏圍巾,將女孩鬢角微亂的碎髮掖至耳後。
男人手指有意無意地碰到她,寒風中冰涼僵硬的臉頰和耳朵被燙得微微顫抖,那股觸電般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心底裡,將她整個人震得酥酥麻麻。
“早點回來,注意安全。”他柔聲說著,緩緩摸了摸她的頭,彷彿真是個深情款款送妻子遠行的丈夫。
宋棠音恍惚了一陣,回過神來,揪揪手指:“嗯……”
上了車,心臟還在猛烈跳躍,她抬手輕輕安撫著,轉頭望向樓梯口。
男人衣襬被風吹得肆意擺動,頂著隆冬臘月刺骨的寒意,漆黑的眸始終目送她,直到下一個拐角,再望不見彼此。
雖然姓周的男演員好像很高冷,宋棠音出於禮貌還是打了聲招呼。
對方摘下墨鏡和口罩回應她:“你好。”
長得倒挺精緻,但可惜宋棠音整天看溫逐青那張冒仙氣的臉,面對帥哥早已心如止水。
男演員似乎不愛說話,車裡靜得讓人心裡發毛。宋棠音想找點話題破冰,可因為對國內明星不熟悉,她十分尷尬地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見過這位,更不知道人家有什麼作品,無從寒暄。
白墨適時出聲,打破死一般的寂靜:“宋總和先生伉儷情深,讓人羨慕。”
宋棠音前一秒還在慶幸,後一秒倒寧願他不說話。
“是啊。”兩人之間的關系不足為外人道,但宋棠音實在沒法昧著良心大秀恩愛,於是尷尬地笑笑:“我先生……很好。”
白墨也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
宋棠音顯然沒當真,輕飄飄回:“是嗎?”
“同為男人,多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敵意。”白墨溫文爾雅地勾著唇,話也說得耿直坦率,“他應當是誤會了什麼。”
宋棠音怔了下,隨即恬淡禮貌地回:“那一定是白總誤會了,我先生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
說完她望向車窗外,眼底覆上重重心事。
熟悉的街景在視野裡不停倒退,每一幀畫面都有些模糊。慢慢地,像夢一般演變成他們結婚到現在所經歷的一樁樁一件件。
開心的,難過的,無聊的,驚喜的,無論過去多久,全都歷歷在目。
他的沉默寡言和溫柔體貼,男人標誌性的粗線條和嘗試讀懂她的真誠,從一開始的笨拙關心,到後來駕輕就熟的照顧。
偶爾彆扭,偶爾玩笑,但更多時候他就像無處不在的春風,讓人覺得溫暖又舒服。
這個冬天很冷,因為有他,卻並不難捱。
但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勇敢的小女孩,會不顧一切地把心交出去。
十八歲沒能開口的話,縱使再給她一次機會,恐怕也說不出了。
有些答案如果不是她想要的,也不必知道了。
(二更)
“溫醫生, 今天這麼早啊?”
“嗯。”
“早飯吃沒?”
“吃了。”
溫逐青走進辦公室,手裡拎著半個沒啃完的白麵饅頭。
沒有某個小姑娘大清早圍在他身邊興致勃勃地問吃什麼,他便也懶得下廚, 在醫院門口的早餐店買了倆饅頭。
今天出門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