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像吃飯喝水一樣輕鬆的事,卻讓男人嚴肅地皺起眉頭。
宋棠音啃著漢堡,見他起身去洗了個手,沒多久拿著醫藥箱回來,走到她身側那把椅子坐下。
她呆呆地看著男人,任由一隻腳被他輕握著腳腕抬起來,放在腿上。
溫逐青表情很認真,不亞於在醫院看病患,分明她的腳只是磨破了點皮,他這幅樣子,好像她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似的。手指摁在破皮的位置旁邊,眉心擰成深深的“川”字。
男人掌心溫熱,像帶著電流,碰得她身子酥酥麻麻的,不禁軟著聲道:“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溫逐青“嗯”了一聲,沒直接去拿創可貼,而是先拆了根棉籤,用碘伏給她仔細消毒。
酥麻裡混進刺痛,宋棠音邊縮腳邊叫了聲。
繃直的腳背被男人握住,握得很緊,嗓音卻十分溫柔:“忍一忍,很快。”
碰她的動作比剛才小心了些,弄得她癢癢的,沒那麼疼了。
宋棠音看著他像對待工藝品一樣仔細又溫柔地對待自己的腳,心底淌過涓涓暖流。
上次發炎的耳洞已經痊癒,但每想到他那晚的觸碰,都會不由自主地耳尖發熱。
這麼一個細緻體貼,溫柔到骨子裡的男人,以後他老婆該有多幸福啊。
宋棠音想著,心口一陣甜一陣澀,還夾著隱隱的酸,她咬了一大口漢堡,把腮幫子鼓得滿滿的。
“好了。”他為她貼上創可貼,彎身把腳放進拖鞋裡,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被磨破的地方,然後朝她伸手,“另一隻。”
宋棠音乖乖地把那隻腳送進他手中,送進那片寬厚溫暖的掌心,被剛剛同樣一絲不苟地對待。
“晚上有時間嗎?”處理好另一隻腳,溫逐青邊收拾藥箱邊問她。
宋棠音眨眨眼:“有,怎麼了?”
“去看看外婆吧。”溫逐青站起身,“我們很久沒一起去了。”
雖然兩人都會抽空去療養院陪外婆,但由於醫院休息不穩定,她也時不時要加班,幾乎都是錯開彼此單獨去的。
上次外婆還問她是不是溫逐青欺負她,怎麼他們總沒在一起,拖著病入膏肓的身子骨著急忙慌要去教訓外孫。
宋棠音好說歹說沒那回事,外婆才勉強放心。
老太太精神面貌一日不如一日,見一次便少一次了。
她點頭說著“好”,臉上卻掛了絲愁容。
溫逐青拎起醫藥箱,似乎察覺到女孩心事,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才轉身去放東西。
雖然今天是週末,宋棠音還得去醫院加個班。溫逐青也和溫翊禮約了談事情,見她腳傷不方便,非要送她去。
路上溫翊禮打來電話,他摁下車載螢幕上的按鈕,對方聲音清晰地迴盪在車內:“哥,還沒好啊?”
溫逐青淡淡回答:“等我一會兒,先送你嫂子去上班。”
溫翊禮:“行啊,遲到請吃飯。”
溫逐青沉吟了下,目光瞥向車載螢幕,像是在睨那頭的人。
“嘖,你這連年度表彰大會那種無聊場合都要提前到的人,有朝一日居然遲到。”溫翊禮意有所指地拉長音調,“還是溫柔鄉醉人啊……”
“你先點菜,我半小時後到。”他淡定忽略對方的調侃,說完便掛了電話。
宋棠音小心瞄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一眼。
溫逐青手指點叩著方向盤,清清嗓子,說:“別搭理他。”
宋棠音聽出他的尷尬,自己也尷尬得不行,低眸垂眼,指尖捏著旗袍裙襬上的繡花:“……嗯。”
這種全世界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