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枝箭正中李令婉的心口。且想必箭頭上還有毒,因為李令婉吐出來的血都帶了黑色。
他要怎麼辦?他該怎麼辦?他不能讓他的婉婉死。
眼淚落了下來,落在李令婉已現煞白的臉上。然後李惟元抱緊了她,起身就要站起來。同時他竭力的安撫著李令婉:”婉婉,你不要怕。你一定會沒事的,哥哥一定會救你的。”
這時他就聽到淳于祈聲音輕飄飄的在說著:“沒用的,救不了了。三稜箭入心,箭頭上還抹了見血封喉的毒,就算是華佗在世都是沒用的了。”
說著,淳于祈挺拔的身形晃了晃,最終無力的在李令婉的面前跪了下來,低聲哽咽的說道:“我,我沒想到你會忽然衝過來。”
那樣千鈞一髮的時候,她竟然,竟然推開了李惟元,不惜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
“解藥。”李惟元滿是憤怒和驚慌的怒喝聲猛的響起,“快將解藥給我。”
淳于祈跪在那裡搖了搖頭,聲音乾澀:“沒有解藥。”
原就是一定要對方死的時候才會用這種箭頭抹了毒的三稜箭,那毒又怎麼可能會有解藥?而且即便是有解藥也是沒用的,他自己射出來的箭他自己知道。
剛剛他可是用了全身的力了,勢要李惟元死的,所以這枝箭只怕已經快要貫穿了李令婉的身體吧?她,她必然是沒救了。
想到這裡,淳于祈只覺得有人猛然伸手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一般,一陣陣的絞痛,痛的他連呼吸都困難。
其實李惟元心中也知道李令婉已是沒救了。剛剛他伸手去摸的時候,雖然是隔著一件厚厚的冬襖,可在她的背那裡他都是隱約摸到了箭頭的。
半枝箭都穿胸而過,更何況箭頭上還有毒,又哪裡還救的回來?但李惟元總是不肯信的。
他抱著李令婉就要起來,同時低頭看著她,像是在安撫著她,但也像是在安撫著自己一樣:“沒事的。趙無心醫術厲害的很,這天底下什麼樣的毒他都能解,我帶你去找他,你肯定會沒事的。”
但是趙無心住的醫谷離著這裡足足有三日的路程,就算是再怎麼樣的快馬加鞭,李令婉又怎麼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她只怕連一刻鐘都堅持不下去的了。
腳步踉蹌著,最後李惟元還是無力的跪坐了下來,低下頭,臉頰緊緊的貼著她的臉頰,絲毫不在意她口中吐出來的血弄溼了他的臉頰和袍子,只是哽咽著聲音一聲聲的叫她:“婉婉,婉婉”
李令婉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真他媽的痛啊。
胸口被箭穿過的痛,毒、藥發作的痛。想來所謂的油煎肺腑,火燎肝腸。心窩裡如霜刀相侵,滿腹中似鋼刀亂攪就是這樣吧。
不過李令婉的心中還算平靜。
這樣乾脆利落的就死了,總好過於明知道自己要死,但卻不知道會什麼時候死,會怎麼樣死,整日想著的時候提心吊膽的好吧?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她心中想著,這樣也未嘗不好。
她艱難的轉過頭,見淳于祈跪在她面前,眼中滿是愧疚和自責,而且眼中還有水光,她忽然就覺得自己也不那麼恨他凡事自作主張,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都要死了,還帶著對別人的恨死,何必呢?
她想對著淳于祈笑一笑,但劇痛之下,連扯下唇角這樣細微的動作都覺得極其的難了。而且她剛一開口,就覺得喉頭有大口的血不由自主的噴了出來。
“你不,不必內,內疚。那個時候你,你在西池救,救了我,今日的事,就算是,是兩抵了吧。往後,往後我們就,就兩清了。”
她又招手示意淳于祈靠近過來,然後湊在他的耳邊,聲音微弱的說著:“我哥哥他,他其實很,很可憐的,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