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姓汪的一個姓張的?沒別的人啦?”
蘇茂搖頭兒:“沒啦!”
蘇二大媽一邊兒往外走去迎客人,一邊兒自個兒嘀嘀咕咕:“嘿奇了怪了,不是說要給香繡兒介紹物件的嘛,這人咋沒來呢”
蘇茂撓著頭傻傻搞不清楚。
蘇穎埋頭兒掃地不說話。
啥沒來啊,那不是那麼高那麼壯一頭大黑牛呢嘛!
蘇二伯家的門口兒處,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驢蛋跟汪團長老熟悉的了,說話就也沒那麼多顧忌。
驢蛋問:“汪伯伯,我姐夫呢?我姐夫咋沒來吶?”
汪團長摸著驢蛋的頭笑哈哈,不說話。
蘇二伯說驢蛋:“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你懂啥?你姐還沒結婚呢,你哪兒來的姐夫!”
驢蛋這會兒也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緊捂著嘴縮著脖兒,躲在汪團長身後頭不出來了。
嗐,他這不是跟大門口兒等了一上午外加一箇中午,等得都有點兒著急了嘛,就、就不小心給心裡話禿嚕出來了
但但但但是——
就沒有人注意到,現場還有一隻好尷尬好尷尬的大黑牛呢嗎!
大黑牛張副團長的臉,一瞬間漲紅漲紅的黑中帶著紫,但是他太黑了的,其實看著和剛才似乎沒有任何區別,就連一直盯著他看的小老三蘇誠都沒有發現什麼變化。
其實張副團長這麼老大的個子,就老三蘇誠瞅著他都害怕,忒高壯了的
但人有的時候就是,越是害怕,還越是不敢給眼睛移開的,像是蘇誠就是,蘇誠就只因為在人群中就看了大黑牛那麼一眼,就再也沒能忘掉大黑牛的容顏。
而當張副團長發現了盯著自己看的小蘇誠的時候,還對著他“嘿嘿”一笑,想要表示和善。
可蘇誠:“”
就害怕!
蘇誠想哭,蘇誠不敢哭。
蘇誠哼唧著,“嗖嗖兒”的就跑廚房找他姐去了。
大黑牛張副團長:“”
娶媳婦兒的路啊
怎
麼那麼那麼的長!!
好在蘇二大媽這會兒已經出來迎客來了,雖然蘇二大媽很想很想問問自家的老頭子,她女婿吶?她那麼老大的一隻女婿吶?但蘇二大媽也是個場面人兒,她好努力好努力的給忍住了的,先給一行人迎進了堂屋兒裡來。
堂屋兒裡,現在只有蘇小諭一個人,小彌勒佛似的老實坐在炕沿子上,蘇香繡兒剛才聽見驢蛋喊人就趕緊往廚房跑了。
雖說她今天啥也沒幹吧,但是人都來了的,那裝還是得裝一下子的。
這會兒蘇二伯引著汪團長跟張副團長上桌兒,蘇香繡兒就麻溜兒的端著熱水壺進來了。
蘇香繡兒先端著大水壺給汪團長倒熱水:“汪伯伯好。”
汪團長笑眯眯:“香繡兒剪頭髮了啊,這樣兒看著真利落。”
蘇香繡兒裝文靜,抿著嘴兒笑,給蘇二伯看的眼皮子直抽抽。
上次蘇香繡在公社的澡堂子,把頭髮剪成了齊耳的女式短髮,到現在這才過了半拉月的,頭髮都沒怎麼長長,今天她又特意借她嫂子劉芳的頭油兒抹咕了兩下子,看著就是英氣十足的一個大姑娘。
而且今天蘇香繡兒上身兒,還穿了一個蘇穎送來的紅布頭兒拼接成的小棉馬甲,整個人瞅著別提多精神了,再加上蘇香繡兒都已經在家捂了一個來月了,秋收時候給曬黑的面板也差不多都白回來了。
這會兒,打從一進門兒來就沒敢抬頭兒亂看的大黑牛悄咪咪的抬了下眼皮子,然後大黑牛張副團長,就聽見自己的腦袋瓜裡頭好像是“砰”的一下子,就有一百臺五彩斑斕的迫擊炮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