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繼續穿梭在眾貴女間說笑,做足了女主人的氣勢。轉頭問了隨身內侍一句:“什麼時辰了,過去問問太子爺,若是可以我這邊就宣佈可以開宴了。”
內侍正欲轉身離開之時,卻見之前去尋何家小姐的內侍一臉驚慌地跑了回來。慌里慌張地與準備去男賓那邊的內侍撞在一處,兩人都是一痛,互相埋怨不長眼睛來。
太子妃眉頭一皺,低罵一句:“成了什麼樣子,出了什麼事,竟慌成這個樣子?”
回來的內侍苦著臉對上太子妃:“娘娘,真的出事了。”
“怎麼了?”
“……這……何家小姐她……”
何福才那條老狗,對太子雖然顯得很忠心,卻是個兩面三刀的兩面派,太子不曾一次說過,若是在黨派爭鬥中自己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壞在這個何福才手裡。
故而何家人在太子妃的印象裡早就烙下了不是太好的形象,一聽何家小姐出了狀況便直接提高了聲音:“但說無妨,不是讓你去尋何家小姐了嘛,她怎麼啦?”
包括小溪另一側的男賓席已經有人隔著層疊在一起的樹葉張望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內侍身上。
內侍抖著身子說:“奴才奉命去尋那何家小姐,就在偏殿一間客房內,門外竟落了一件女子紗裙,隨著同去的何家丫鬟說那是他們家小姐的紗裙,因為是名貴的香雲紗所制,今日只有她一人穿著。”
已經嗅到一絲不妥的太子妃有意打斷內侍的話,這些所謂京城貴女所學的知識裡不乏一些爬床之術的陰私玩意兒,她身處高位雖見得少卻也總是聽說過。
而還未等她張口阻止,就見靳美姿已經快步走過來,緊張問:“何家小姐紗裙上沾了些許茶漬,我勸她換一身備用的,她卻說今日眾女子中只有她一人穿著,不捨換掉,簡單擦拭即可。請問公公,可是她出了什麼事?”
已經有人發問,聲音又是不低 ,太子妃也不好再阻止內侍,也同眾人一樣看著他。
內侍琢磨了一下措辭,這才說:“因是何家小姐換衣之處,奴才便不好進入。便準備讓她的丫鬟進去問問如何了,沒成想屋內傳出男女的聲音……”
康寧公主眨著眼大聲問:“怎麼出來個男的?他們是在打架嗎?”
內侍真心給這位不諳世事的公主大人豎了一根大拇指,養得是真好啊,宮中那些腌臢玩意兒從未傳入到她的耳朵裡。
不過公主大人您過過腦子好嗎,打架,打架有打到床上去,哼哼嘰嘰發出不可描述聲音的嗎?
“回公主大人,不像是打架。而像是男女痴纏情迷的聲音,故而奴才們不敢進入,恐衝撞了貴人。特回來請太子妃娘娘拿個主意才是。”
內侍左右為難之間,藉著回康寧公主的話把包袱甩給了太子妃。
太子妃氣血翻湧,本就對何福才沒什麼好感,他這閨女就給她擺了這麼一道,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耍了這麼一出。
但氣歸氣,規矩還是要講的,爬了床的女子事發後一般都會許給男人,有情有意的可以男婚女嫁,是做妻還是做小,就由兩家人自己拿主意了。
她重重嘆息一聲,目光流連在男賓席,低聲問內侍:“男賓那邊可少了人?”
若是對方是男賓嫁就嫁了,若對方是各家府上的小廝,那可就別怪我太子妃不幫你何家了,是貓是狗我都要做主將她配給那人了!
內侍想也未想:“大司馬之前喝多了酒,太子讓人扶著去偏殿喝醒酒湯了!”
太子妃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對哦,何琳琅對秦鶴鳴的心思一直都有啊,曾經太子應過何家老狗將其女兒配給秦鶴鳴的,本想著是康寧及笄那日提起的,後卻因宮寒之事由太子牽線把這樁姻緣給了喬挽。
原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