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難做,靳英濯作為主要嫌犯已經昏迷了一夜,到現在還開不了口,這口供得怎麼取啊!
“大人,您吃些東西吧。”
左少卿李文龍終於得了一個表現的機會,一大早從東市特意買來一屜小籠包,圓溜溜的包子還冒著騰騰熱氣,若是就著那熱乎乎的粥喝下去,絕了。
胡少常一夜之間胡茬冒得老長,若說老了十歲也是有可能。明明這案子離明瞭只差毫釐,卻死死卡在靳英濯身上。
他擺了擺手,聲音中滿是沙啞:“哪能吃得下,我這是請了尊送不走的菩薩啊。我胡少常為官多年,自認為也沒得罪誰啊,怎麼感覺是有人在整我呢?”
李文龍四十來歲,不到二十歲就在大理寺闖蕩,如今混到少卿的位置靠的全是他那個圓滑世故的腦子。
“大人,下官覺得這些太醫五六十歲了,一輩子都在精於算計,哪裡還談得上有精進的醫術了,想讓他們這些糟老頭子讓靳家大郎開口,倒不如說讓靳家大郎自生自滅來得痛快了。”
“咦,文龍的意思?”胡少常眸光一轉,落到李文龍那似笑非笑的臉上。
“非得太醫院的太醫麼,咱們京城缺良醫麼?”李文龍向前一步拱手,“百草堂的喬神醫可是位能人,聽說工部那位史平大人四十多歲了,竟然老來得子讓夫人揣上了孩子呢。”
“喬挽?”胡少常一下子就想到那張有著明亮雙眸,優雅而神秘氣質的臉來。
“正是。”李文龍神神秘秘地伏在他耳邊說,“而且聽說治好了秦明秦老爺多年腿疾,不信您也可以向大司馬打聽一二。”
“即刻請喬神醫至大理寺!”胡少常不想打聽,看樣子靳家大郎死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那就拖一天算一天,甭管誰封的神醫名號,有病亂投醫,治吧。
大理寺的小吏是拿著大理寺卿御賜的令牌來請喬挽的,有此令牌莫說平常百姓,就是官至一品的大員都要無條件服從的,否則就是抗旨。
“小哥,請問是給誰瞧病?”喬梁追到垂花門拉住傳信的小吏。
小吏苦著一張臉:“喬大人,小的真的不知。”
喬挽笑笑,風輕雲淡地對喬梁說:“爹,我是百草堂的醫官,就算要救治的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狂魔,也是我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