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去大理寺問話。
畢竟是當朝天子寵妃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哪個部門也不敢怠慢,辦案進度可堪稱神速。
小吏引著喬挽來到大理寺的時候,幾乎已經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例外地臉上都有些許難抑的喜色。
坐到小吏指定的位置,小吏說:“喬大小姐稍候片刻,到您時我自然會引您過去。”
喬挽報以禮貌微笑,便安安靜靜地坐著。
“您是喬神醫吧?”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回頭一看,的確是個青年,一身青色長袍,頭戴方士巾,文質彬彬的模樣。
喬挽屬臉盲,對此人記憶模糊,便只笑笑,算是預設。
“學生曾陪同家母在百草堂找您看過病,家母得的是肺癆。太醫院的太醫都斷為絕症了,到您那裡只去了兩次便痊癒了,您忘啦?”
青年努力地描述每一個能讓她想起的細節,臉上略有些焦急之色。
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為了不掃他的興,喬挽只得張了張嘴,做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果然青年滿意了:“家母時常念起您,一直吵著要登門拜望呢。後來卻聽說百草堂走水的事。”
“醫者仁心,應該做的,公子請轉告夫人,不必掛懷。”
“……對了,您也是為了靳家二郎的案子被傳喚過來的?”
“是。”
“您是治病救人的,怎麼可能有動機殺人?寧殺一千不錯一個,大理寺卿胡少常這官也是做得糊塗了!”
口氣有些張狂,喬挽不禁抬眼看了看,面前男子與自己年齡相仿,約有十八九歲。麵皮白淨,眼神清澈,舉手投足間有幾分清貴之氣。
一看就絕非平常百姓,喬挽又收斂心神,禮貌地笑笑便回身繼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了。
又陸續有人進來,也有人被帶至堂內問話後又出去了,很多人雖與靳英博有過節,卻有足夠不在現場的證據。故而這次問話對很多人來說就是走個過場,其中就包括喬挽。
很快就輪至她身後的青年了,青年起身彬彬有禮地向喬挽揖了一禮:“學生叫祝西望,改日陪家母至百草堂當面答謝!您可不要忘啦。”
喬挽禮貌點頭。
祝西望回頭跟小吏說道:“藏香閣的如霜早就被靳二郎給拿下了,藏香閣的姑娘們都可以給本公子作證,我與她早已無來往。”
就這一句話,喬挽心中那個清貴公子的形象立馬就崩了。
原來這位祝公子和靳英博的恩怨情仇竟然是來自花街柳巷的爭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