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秦佐立在門邊,怒氣威壓而來。
典型的分手不成反成仇,喬挽不想糾纏下去,喚了祥順進來:“秦世子不是來瞧病的,祥順哥幫我送客!”
祥順謙卑地彎著腰向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秦佐怒視喬挽:“我院子裡的丫鬟,除非是當今聖上下旨,否則我秦佐決不會放人!”
他轉身走出藥堂時,將簾子高高拋起又落下,似在向喬挽展示他的決心。
喬挽無力地坐在桌前,以手扶額。她兩世為人早就將秦佐看得透徹,和離後悔又想繼續糾纏而已。吃著碗裡的,看著盆裡的,渣男本性如此。
此番秦佐親自來興師問罪卻也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秦鶴鳴真的在幫她贖出柳紅,既然應承了此事,憑秦鶴鳴的性情定然不能有始無終。
況且秦佐對他小叔的崇拜已深入骨髓,縱然對她再有惡意,恐怕也不是太難的事。
現在又無人知曉柳紅在喬府後院裡安胎,恐怕忠勤伯府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鬟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吧。
她要的只是柳紅的賣身契,總不能日後頂著黑戶的名頭嫁人吧。一大一小的性命先保下來要緊,賣身契就交由秦鶴鳴來解決好了。
只是,儘管兩世為人,她還是天真了。她天真地忽視了一個心記憶體有著執念的男子在這件事情上的瘋魔程度。
“小叔,此事且由侄兒自行處理吧,您讓秋伯回了喬挽,我不會讓她得逞的。”秦佐拳頭攥得緊緊的,餘怒未消。
秦佐從百草堂出來便徑直來到兵部衙門,一見到秦鶴鳴便表明了態度,他不同意,他怎麼能同意呢,他不想斷了與喬挽的聯絡,可他說不出口。
秦鶴鳴悠閒地坐在太師椅內,只顧著淺啜著宮裡賞下來的新茶,喝下幾口後淡笑:“佐兒嚐嚐這乃是本年新下來的龍井,可否與你之前在福建的茶有一比?”
秦佐心中仍是波瀾起伏,自然沒有心情品茶,但又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孩子氣,便輕輕問:“小叔,您覺得我做得可過分?”
“不過分,”秦鶴鳴終於抬眼看他一眼,目光溫和,“那是你院子裡登記在冊的丫鬟,你手裡是握著她的賣身契的。你給或不給,都合情合理,皆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