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鳴怔了一下:“喬大小姐此話怎講?”
“正如剛剛我所問的那般,大司馬一定要據實相告,我才能對症診治。”混合著艾草,合歡花,薰衣草氣味的薰香嫋嫋升起,在如絲如霧中,喬挽目光堅定地看向秦鶴鳴。
薰香香甜清冽,秦鶴鳴只覺頭腦清明許多。他緊緊抿著唇,只眸色深沉地坐在對面。
“既如此,那我診斷的結果與之前的太醫皆是一樣,玉容姑娘脈相正常,用些補藥就好。”喬挽鎮定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寶貝藥箱。
“我師父是半路出家的高僧,出家在歸元寺,法號靜空,身後有一女便是玉容。
我少時便隱居在歸元寺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至十二歲被宗族長輩接到養父母身邊時,已在歸元寺度過五年光陰。”
秦鶴鳴目光清寧地看著喬挽又緩緩地坐下,輕輕舒了一口氣,繼續說:
“離開後,師父曾幾次寫信向我交待身後事,託我照顧其寄養在友人家的女兒玉容。待我重返歸元寺時他已歸天,小沙彌將師父的留給我的最後一封信給我,竟是讓玉容嫁給我。”
對面娓娓說著舊事的可是當朝手握重權的大司馬,做為醫者的喬挽表面坦蕩蕩,心內常慼慼。甚至此刻都在琢磨,這種料第一時間是爆給蘇三還是如意,一時竟兩下為難。
喬挽淡然點頭,又問:“玉容那時就生了病嗎?”
“沒有。她這病生得奇,回京城這麼久由一月發作一次,到現在三五發作一次,每每發病時皆是手握著師父最後囑咐我娶她的信,喚我為夫君。每每此時,我皆是滿懷愧疚,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必定要治好玉容的病。”
喬挽目光閃了閃:“若是按大司馬三言兩語所說,只是少時師從靜空而已,如何有如此深的愧疚之感?大司馬從未覺得奇怪過嗎?”
秦鶴鳴抬眼,疑惑地看向喬挽:“大小姐在此屋內燻的什麼香?”
“是能使人安神靜氣的薰香,關於玉容姑娘的病症,只有此時您才是真正清醒著的!”
喬挽微眯著眼看向他,語氣忽地又犀利起來:“那些啞僕可是隨她一同過來的?”
他挑眉,眼底眸光微轉:“包括我在內,這個院子的人都中了蠱毒?”
“是,大司馬不住在此處執念並不太深,時間久了便會與那些啞僕一樣為她肝腦塗地,甭說是娶她為妻這種小事了。”
默了默,喬挽神神秘秘地將臉湊近低聲問:“大司馬實話實說,是不是已經準備要娶她為妻了?”
看著眼前一張滿是戲謔的臉,秦鶴鳴突然動氣,冷聲道:“這也是喬大小姐治病救人該問的話?”
“當然了,”突然就覺得秦鶴鳴有把柄握在自己手中,喬挽愜意極了,她笑得虛偽:“蠱毒好醫,人心不好醫呀。”
她正譏笑得坦蕩,面前的俊臉瞬間放大,待到她意識到危險時,秦鶴鳴已抱住她的腦袋,將唇重重地印在她臉上。
“你有病吧,秦鶴鳴!”果真中毒太深,人都分不清了吧,喬挽嫌棄地用袖子擦著面頰上他留下的痕跡。
秦鶴鳴哂笑一聲:“你不是說我現在是最心明眼亮之時嗎,此舉會不會證明我對你才是心有所想?”
“別的證明不了什麼,只能證明大司馬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而已!”
“是!現在與喬大小姐在一起的是個禽獸,你最好注意一下分寸。”秦鶴鳴臉色鐵青,已經惱怒了。
是不敢惹他,現在自己身在何處尚且不知,若真有危險恐怕連爹媽都找不著。她不再說話,默不作聲地拿過筆墨寫方子。
寫好方子剛要遞給秦鶴鳴,她赫然發現病西施一樣的玉容正微笑著站在秦鶴鳴身後。
她嚇了一跳,驚道:“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