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摺疊鏟有興趣。這是李二蛋的雙重定位。田野雜草多變化,不出幾天,雜草就會長高,讓李二蛋難以分辨自己到底把首飾埋在了什麼地方去。
李二蛋用樹以及樹後的摺疊鏟作為參照物,可埋首飾的地方找到了,摺疊鏟卻不見了。到底是誰拿走了摺疊鏟,難道是松鼠,小鳥?
李二蛋折斷了幾根樹枝,握在一起,來到了埋藏首飾的地方。他把樹枝當作是鏟子,開始挖起了土起來。李二蛋挖著挖著,腦袋上的汗就落了下來。這並不是因為挖土太費力了,而是因為,他不論怎麼挖,都沒有看到首飾在什麼地方。
一開始,李二蛋只覺得自己應該是找錯了地方,他在附近挖來挖去,什麼都沒有,別說是首飾了。李二蛋站定了身子,他左看右看,左找右找,終於確定了方位,他蹲下~身子去看,這裡已經被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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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挖開的,還是別人挖開的,李二蛋看著密密麻麻的坑洞,一時間有些恍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是,首飾不見了。這地方只有李二蛋一個人知道,他從沒有和外人說過,可首飾到底被誰拿走了。
李二蛋失魂落魄,他呆呆的走了出來,順著火葬場走了去。
有的人死了,可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可他已經死了。對於很多人來說,活著的人是活著的人的寄託,可對於李二蛋來說,只有和屍體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最感到快樂。他從活人的身上感受不到那種溫暖,感受不到那種安全感。
李二蛋從火葬場正門走入,他敲了敲老魏頭的門房,想和老魏頭說幾句話,但是老魏頭的門房裡沒有人,老魏頭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去。李二蛋嘆口氣,他來到了屍體冷藏室之中,他坐在屋子裡面,呆呆的坐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二蛋覺得自己已經不像自己,李二蛋覺得生活突然毀了。只有在安靜的屍體冷藏室裡,他才能得到安寧。李二蛋坐了一會兒,他一個個拉開抽屜,自己熟悉的屍體都在,沒有多一具屍體,也沒有少一具屍體。
李二蛋站起了身子來,走出了殯儀館離開。
隱隱約約中,他聽到了後院傳來了喃喃動靜,李二蛋被嚇了一跳,他加快的速度離開。回到了家裡,李二蛋將大腸放在了鍋中,然後趴在床上睡覺。可當他一閉眼的時候,腦海裡就想起亂七八糟的事情,賭博,妻子女兒,公路上的汽車,翟強,消失的首飾。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思前想後,他決定重返殯儀館,那裡是最能夠讓他安心的地方,那是屬於他的地方。
那時已經凌晨三點,李二蛋再次來到了殯儀館。
大門已經被鐵鏈捆上,李二蛋卻是輕車熟路的開啟了鐵鏈,鐵鏈聲音很響,可老魏頭就像是耳聾了一樣,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門房裡煙漆漆的一片,老魏頭沒有出來,甚至沒有出聲,像是門房裡根本沒有人一樣。
李二蛋來到了殯儀館,他來到了屍體冷藏室,可是,他發現了不對勁。自己離開的時候,最後一個冷藏櫃的門是關著的,可是現在,門開啟了一條小縫隙。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他拉開了門。裡面是一個女孩子的屍體,可當他掀開了女屍衣服的時候,卻發現了她肚子上的大洞。
李二蛋被嚇壞了,他手裡緊緊攥著女屍的衣服。在慾望的驅使下,他拿走了女屍的全部衣服。李二蛋忽然想到,如果最後一個冷藏櫃被人動過,那麼其餘的冷藏櫃呢?他一個個將冷藏櫃開啟,發現每具屍體上都有大窟窿。
不論是誰,短短時間一定不能將所有的屍體都掏出大洞,並且掏去裡面的內臟。唯一的解釋就是,屍體肚子上早就有了大洞。由於李二蛋每次只會拉出一半抽屜,所以屍體的肚子正好擋在了裡面,這恰恰讓李二蛋從沒有發現屍體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