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同樣說了,掏屍鬼可能會虐殺掉男人。”徐一曼緩緩說道。
雖然是中午,聽到了徐一曼的話,袁軍還是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
深秋的寒風吹動光禿禿的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像是有女人在低低的哭泣,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任何人的聲音,讓人想象不到這竟然是在一座大城市裡的一條街道。
空空蕩蕩,那是一種無來由的孤獨感以及空虛感。
走在這條街上,似乎就連對話都少了很多。
白天尚是如此,不知道晚上,這裡會多麼的恐怖。
幾人繼續往前走著,走到了這條路的中間部分,兩條長長的剎車痕出現在了馬路中央,這痕跡足足得有一米來長。剎車痕跡斜著指向了右側,看樣子此人在剎車的時候猛打方向,幾乎將車開到了田裡。
“這剎車痕不簡單。”江河蹲下了身子,輕輕的去聞地上剎車痕。
“還有膠皮的味道。”江河說道:“發生的時間並不長。”
袁軍此刻也蹲下了身子,他拿手量了量輪胎的寬度,仔細看了看輪胎的花紋。
“麵包車!”袁軍斬釘截鐵的說道。
“麵包車?”邵老也看著這輪胎摩擦在地面上的痕跡,問道。
袁軍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在武警的時候我開過各種各樣的車,包括最普通的麵包車。我們也練習過在各種情況下進行剎車,包括雨雪天氣等等。從輪胎的寬度上看,不是轎車常用的輪胎,從輪胎的花紋和以及輪胎的間距來看,符合一輛麵包車的輪胎間距。”
邵老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們知道三天前的那個晚上,李達彪為什麼會遲到了。這麼重的剎車痕跡,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緊急的情況,已經來不及避讓。”
“應該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吧。”袁軍站起了身子,左看右看:“之前那個胖大姐和我們說,李達彪喜歡開這條路是因為這路上沒監控沒雷達,他想開多快就開多快,如果按照六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如果他要緊急剎車,制動距離至少要十五米以上。”
袁軍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這剎車痕跡說道:“可以想象,他當時的車速一定很快。他從火葬場的方向來海綿廠,一路上開到了五六十邁的速度。可見範圍內出現了什麼東西,他連忙剎車,但是由於天黑車速快,制動距離太長,沒有辦法,他只好轉了方向盤。”
“由於人天生的保護機制,司機開車一般下意識會往左打方向,從現場的剎車痕跡看,幸虧他車屁股沉,否則一定側翻了。”袁軍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是這個樣子不錯。”
袁軍開過的車可能比這些人見過的車都多,在這方面,袁軍是不會說錯的。
江河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說道:“血跡!路上有血跡!”
說著,江河看向了剎車痕跡附近的一大捧土,說道:“有人故意用土掩蓋住了血跡。”
徐一曼瞪大了眼睛,說道:“等一下,我的法醫工具箱就在車後面放著,關登來幫我拿一下,我們馬上回來。”
眾人點了點頭。
江河的腦袋中已經出現了三天前那個晚上的畫面來:
一輛開著遠光燈的麵包車從火葬場一邊轉進了這條沒有路燈的小路上來。這條小路上沒有一點光亮,同時也沒有一個人。晚風吹動著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有鬼在哭泣。又恰逢旁邊是個廢棄了多年,同樣黑乎乎的火葬場。
李達彪心裡發虛,可他不得不從這裡駛過。如果要繞到海綿廠的正門,那要一個多小時時間,可如果從這條小路過去,卻幾乎只要十分鐘左右。由於害怕,他將車開的飛快。其實李達彪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嚇唬自己,因為他走這條路已經四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