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龍玲小區的車上,專案組的成員透過無線連線的攝像頭,早已經把冬靄房間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了。
王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錄下來了?”江河問道。
關登點了點頭。
江河的手放在了車內把手上,已經準備下車了:“王晶已經承認了,我們可以抓人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王晶連看都不看,就會承認自己殺人了。她能夠設計出那麼縝密的殺人方法,那就說她是一個理性的人。可是一個理性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性的事情?”
邵老靠在了座椅上,長長嘆口氣說道:“正如你說的,人心是複雜的。你要明白的是,世界上沒有一個絕對理性的人,所有的行動背後都是感性的驅動。當你知道一個人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沒有人能做到想你這樣理性。”
“可是你怎麼去確定,當時會發生的可能性實在太多了。”江河又問道。
邵老搖了搖頭:“我並不確定,只是它確實發生了。你可以把它稱作是辦案的直覺,但其實,這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只要你能明白,人的感情雖然複雜多變,但是在這些感情之下所蘊含的人性,卻都從來一個樣。”
江河似懂非懂,他每次都覺得邵老的這些方法並不靠譜,可是讓他不明白的,邵老的方法每次都成功了。一次兩次還有可能,可是每次都成功,就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了。
這讓江河多多少少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走吧。”江河開口說道。
“再等一下。”邵老說道。
“等什麼?”江河問道。
“等王晶自己的選擇。”邵老看向了江河,眼中似乎蘊含~著深意。
王晶依舊在沉默著,冬靄勻稱的呼吸告訴了王晶,他一點事情都沒有。接下來要看的就是王晶如何選擇,是選擇永久的封存這個秘密,還是選擇站出來,去自首。
“不了。”王晶用自己的衣服逝去了葛冬靄身上的血液,輕輕的擦拭著,像是在擦拭一件世上少有的珍寶。
她抱著冬靄,看向了葛東:“給我最後一個晚上,等明天我就去自首。我不知道這是誰做的惡作劇,可是他們知道我的手法,或許還有下一次。作為一名母親,我不能讓孩子處於這樣的危險中,明天,我去自首之後,你帶孩子去另一個城市。”
“你可是殺了人。”葛東低聲嘶吼著:“你知道殺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可能會在監獄裡度過二十年!我雖然有錢,可也沒有辦法讓免於殺人的罪行!”
王晶將冬靄抱在懷裡,她輕聲說道:“沒關係了,以後都不會有人來跟冬靄掙財產了。我殺了人,即便是自首,很可能也是死刑。即便不是,我可能也要在牢裡呆很長的時間。”
王晶忍著淚水:“這麼長的時間,我允許你找其餘的妻子。但是,我要你白紙黑字的寫下來,在公證人的見證下,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冬靄。”
這句話無比的熟悉。
王晶嘴角又掛起了微笑:“總算沒有人和冬靄掙了。”
葛東呆呆的坐在了沾滿鮮血的床~上,緩緩的點了點頭。
“既然儲存了就關了吧。”邵老看向了關登:“王晶已經做出自己的選擇了,不論她是出自於什麼考慮,總之,明天一早我們就等著他來自首吧。之後,我們就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那些網民,至於他們相不相信,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了。”
“他們急於追求真~相,可又接受不了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的真~相。”徐一曼說道。
“謊言穿著真理的外衣招搖過市,真理赤~條條的沒人相信。他們不知道,真~相沒有那麼有趣,背後是血腥和黑暗。開車吧,袁軍。”邵老說道。
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