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滾。他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蹭破了,胳膊上身上都是一道道的傷口。而馮斌本是不應該承受這樣的痛苦的,他本可以看著江河被火車撕成碎片,然後逃之夭夭。
但是馮斌並沒有這樣做,他選擇回身救下了江河。
江河並不明白馮斌為什麼要這樣做,按照他的邏輯來推算,自己本應該是必死無疑了。
似乎身上的一道道流著血的傷口並不在自己的身上一樣,江河雖然感覺自己身上無比的疼痛,可是他沒有絲毫的反應。因為按照江河的推算,以自己身上的傷來看,百分之百是不會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沒有必要現在就處理傷口。
而且這種級別的疼痛,相比起頭疼欲裂的感覺來說,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於是他走到了馮斌的面前,開口對馮斌說道:“你現在跑不掉了。”
馮斌看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江河,心中很是無奈,他看了江河很長時間,才開口說道:“你就是個瘋子,你神經病啊你!你不怕死啊?”
江河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我不怕死。但是,按照現有的資訊來分析,你是一個很怕死的人,否則在殺人之後你也不會逃跑了。可是選擇救下我,你就再也沒有逃跑的可能了,之後你的結局很可能是死刑,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做呢?”
“我當然怕死了。”馮斌的聲音很小:“這個世界上誰不怕死。”
但他沒有解決江河的疑惑。
馮斌看著江河背後的夕陽,一半的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之下了,唯獨一個紅彤彤的半圓將紅光撲向大地,像是突然間得了近視眼,陽光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了起來,江河的樣子也朦朧了起來。
馮斌也逐漸的安靜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還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太陽了。
“天要黑了。”
王超將自己的目光從遠處的夕陽中收回到了眼下,他跟一旁的刑警說道:“那輛車查清楚了?”
這名刑警點了點頭,說道:“查清楚了,就是一個專車司機。馮斌上車後把身份證錢包手錶都壓在了這名司機手上,並且承諾把東西送到之後付款五百。司機當時就同意了,況且馮斌的那個手錶可不便宜,至少賣個一萬塊錢是綽綽有餘的。”
聽完之後,王超鬱悶的拍著桌子,心中不由的暗罵了起來。這個馮斌看起來還真是聰明,故意找了一輛車來擾亂警方的視線。當警方終於將這輛車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逼停之後,這才發現車上的馮斌早就不見了。
而要不是江河的那條簡訊,王超此刻還在和那輛汽車周旋呢。
可大隊的人馬已經到了思鳳橋,但是從前方傳回來的訊息並不怎麼好,這麼長時間了,馮斌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喂!”王超接起了電話:“情況怎麼樣了?”
話筒那邊說道:“現在我們已經來到了思鳳橋了,但是在周圍找了一圈,現場沒有發現馮斌的下落,現在我們正在調取外面商店的監控,看看有沒有人發現馮斌的下落。”
“好!”王超嘆口氣說道:“儘量快一點,天黑之後就更難掌握他到底跑去什麼地方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王超試著撥通江河的電話,但是那邊傳來了電話已經關機的聲音。
“馮斌和江河到底跑什麼地方去了。”王超暗想。
江河此刻與馮斌面面相覷,馮斌作為一個逃犯身上自然沒有手機,而江河的手機在摔下火車道的時候就被摔壞了。更重要的事情是,兩個人身上沒有一分錢了,馮斌的一百萬被洋洋灑灑的撒向了天空,而江河根本就沒有什麼錢。
而每一輛路過的計程車司機看到兩人傷痕累累的樣子,都不願意停下來。
江河不是沒有想過在地上寫一個求五元錢回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