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盧本的身份證號碼有了,一會兒你查一下死者的資訊,通知一下死者家屬。另外,照片上的這個女孩,也需要儘快查出來。”
關登的嘴角還掛著些許殘渣,訴說著不久前關登才因為盧本的屍體大吐了一番。關登點了點頭,邵老則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紙巾來,邵老抽出了一張紙巾,也沒有遞給關登,而是直接替關登逝去了他嘴上的汙漬。
這一個舉動讓關登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自從加入專案組以來,關登的存在感就很低,他知道自己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之間也很難開口講話,更別說是陌生人了。他向來覺得邵老像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卻想不到自己能夠加入專案組,邵老更會給自己逝去嘴上的汙漬。
關登思索之際,邵老已經走遠了,他一邊走一邊和旁邊的江河袁軍說道:“你覺得犯罪顧問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殺人,或者讓人自殺。”袁軍撓著頭說道。
邵老卻是搖了搖頭,對袁軍說道:“不,這只是他最表淺的目的,而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就藏在他每一個要做的案子之中。我能感覺得到,他和魏德眠並不是一樣的人。在火葬場的那個案子中,如果是魏德眠,他會怎麼做?”
江河停下了腳步,思索了片刻才說道:“如果是魏德眠,恐怕他會幫助張海濤掏屍。畢竟在魏德眠看來,沒有人是不該死的,那些最後活下來的人,往往是心黑手辣的人。”
邵老點了點頭:“這就是兩代犯罪顧問的不同了。”
袁軍想了想,拉開了天台的門板,對邵老說道:“那麼看起來這個犯罪顧問比起魏德眠來要好多了啊,只是沒有魏德眠那麼瘋狂,認為人類必須要遭受極大的災難才能進化。”
袁軍扶著邵老從直梯上爬下去,他緊隨其後,他一邊往下爬一邊說道:“颱風,地震,海嘯,泥石流,哪一個都會給人帶來極大的災難。魏德眠只覺得災難和痛苦可以讓人進化,恐怕是沒有看到過地震之後的殘垣斷壁,滿地的屍體,殘缺的肢體,老人孩子的哀嚎,男人女人的麻木和不知所措。”
幾人跟著從直梯上爬下來,袁軍嘆口氣說道:“不過好在魏德眠已經死了,他的徒弟還沒有那麼瘋狂。”
“不。”邵老卻是謹慎的搖著頭:“魏德眠的可怕之處在於你明確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恐怖的事情,你知道他要做什麼,你就可以阻止他。可這個犯罪顧問的可怕之處在於你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
江河也點了點頭,犯罪顧問從不按套路出牌,這一點他深有體會。可不論他要做什麼,都必須儘快抓住他。
幾人走下了商場,邵老簡單的和保安隊長交代了幾句,通知他們會有警方來調去監控等證據。
走出商場,袁軍開來的那輛車正在被拖車拖走,袁軍看著幾乎已經報廢了的汽車說道:“想要把這輛車修好,恐怕是要小半年了……”
邵老說道:“這個倒是不擔心,打車回去。”
那輛車終於被拖車拖走了,留下了一個長方形的車位,這個車位乾乾淨淨,只是在周邊,那些已經凝固了的血液還沒有來得及清理。
“很快就要元旦了吧?”邵老忽然問道。
江河點了點頭:“還有半個月,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新年啊。”邵老揹著手說道:“又是新的一年。”
幾人坐車回到了市局的時候,徐一曼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屍檢報告顯示,盧本屬於高墜死亡,身體上的傷痕可以用一次暴力解釋清楚。在盧本的血液和胃中,沒有找到任何具有昏迷或者麻醉的藥品。
而這也就是說,案發的時候,天台上只有盧本一個人而已。
“盧本是自殺。”邵老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