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滿藥劑的小推車前,挨個兒拿起藥瓶,用滴管吸取合適的劑量。
淡黃色的強效麻醉藥慢慢成型,放到最後一味化學試劑時,科學家捏著滴管的指尖忽然頓住。
衛安歌仰著小臉看他,右眼直愣,左眼眨巴,嘴唇抿了又抿。
科學家回視過去,笑著開口:“忘了問,你眼睛怎麼了?”
衛安歌急促的呼吸被打斷,摸摸眼尾,慢吞吞地說道:“眼睛疼~”
“眼睛疼就去休息,不用硬撐。”科學家柔聲規勸,儼然是個關心下屬的好老闆。
一想到人魚馬上就要來了,衛安歌哪裡肯走。他握緊拳頭,死犟在原地。
“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幫忙,身體最重要,尤其是做科研的,一定要保護好眼睛。”科學家依舊舉著滴管,始終沒擠出最後一滴藥水。
衛安歌嘴巴微嘟,眸光亂顫,心裡貓爪一般難受。他現在只想做兩件事。一件事是撲上去,幫科學家把藥水擠出來,一件事是焊死在原地,等著人魚躺上餐——啊不,躺上手術檯。
偏偏科學家還在催他,“去休息吧,我不會記你早退。”
實驗室的門被刷開,幾個牛高馬大的研究員推著一個蒙著黑布的水箱匆匆走進來。
晚餐上桌了!
衛安歌一會兒看看門口,一會兒看看科學家,差點急得團團轉。
“你知道~”電光火石之間,他悟了!
這個人在耍自己!
“我知道什麼?”科學家唇角上揚,語帶戲謔。
衛安歌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走出手術區。
“衛安歌你去哪兒?”邱諾揚聲詢問。
科學家放下滴管,輕輕嘆息。只要他滴入最後一種化學試劑,試管裡的麻醉劑就會轉化為毒藥,進而揮發成霧氣,殺死手術區內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