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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佳呆住了,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臉。
祁陽抱住她,將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柔聲低語,“老婆,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打掉孩子。”
陳佳佳抱住祁陽的腦袋,哽咽哭泣,“老公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粉色蛛絲融化在兩人緊貼的熱燙面板裡。
大家眸光復雜地看著兩人。誰說裡世界沒有幸福?沾著血的幸福也算幸福。
腳步聲漸漸逼近。幼年形態的梅希望掃去一眼,所有孩子都乖乖躲到他身後。
幾個村民開啟牢門,呵斥道,“走了,上路了!”
上路?這真不是一個好詞兒。但從以往的記錄來看,每一個任務者都會死在這裡。
大家懷著茫然和恐懼踏出牢房。兩個村民抬起臣晨的輪椅。
石窟很深,臺階很長。
孩子們被螢火蟲寄生,時時刻刻都能得到澎湃能量的饋贈。爬了一百多級陡峭臺階,他們竟然不喊累,也沒哭泣。他們自己也有所體會,原本充滿恐懼的小臉漸漸露出堅毅的表情。
在前引路的村民頻頻回頭看這些奇怪的孩子。
“今年的蠱王都很強。”有人低聲感慨。
“聖女又能延壽百年。”有人語氣微酸。
爬了十幾分鍾,一行人終於離開地牢,順著土路來到村後的一塊空地。
晨霧在山間繚繞,四周是沉默的巨樹。幾個村名用砍刀清理一塊巨大石壁上的藤蔓,還有幾個村民點燃篝火,架上一口大鍋。
幾個女孩搬來一個大甕,兩名年輕小夥攙扶著聖女走到大甕前。
“勞煩大家貢獻一滴血液。”聖女從小夥手裡接過一把小刀,對著任務者們說道。
一名年輕女人拿著小刀站在大鍋前,鍋裡是緩緩冒出熱氣的水。
“你要我們的血液做什麼?”梅雨軒皺眉。
他的血液是禁忌。
聖女定定看他,語帶深意,“我只要一滴普通的血。”
她在委婉地告訴梅雨軒——我知道你的血不普通。
梅雨軒眼裡劃過利芒,英挺不凡的臉龐籠罩在淡淡殺氣之中。
聖女又道,“為了任務,你們沒有選擇,你們只能配合我。”
梅雨軒定定看了聖女一眼,這才走上前,指甲劃過指腹,對著鍋裡熱騰騰的水擠出一滴鮮紅的血液。其餘人見他沒反抗,也都走上前依次放血。
混合著血液的水慢慢沸騰,釋放出帶著淡淡血腥味的霧氣。
聖女滿意頷首,這才用小刀劃破自己手腕,往大甕裡放血。她割得很深,直接切開動脈,露出森白的骨頭。鮮血飆射,滋滋作響。
爬滿暗綠銅鏽的大甕染上猩紅刺目的色彩。
幼年形態的梅希望在腦海中下令,“閉眼。”
孩子們立刻閉眼。有人害怕得顫抖,卻又馬上被腦海中湧來的一股溫暖氣息包裹。那氣息帶著蛋糕和奶油的香味,讓他們恍惚以為自己離開了這個恐怖的小山村,站在一座糖果小屋裡。
顫抖的孩子平靜下來,用小手捂住自己悄悄勾起的唇角。
聖女幾乎放幹了自己的血。兩個年輕小夥伸出雙手,虛懸在她腰後,以防她暈倒。
但聖女沒有暈倒。她半跪下去,抬起滿是皺紋的蒼白臉龐,聲音虛弱地幾乎聽不見,“開始煉人蠱。”
幾個女孩走上前,用小刀割開孩子們的眉心。有一個孩子的臉特別陌生,他們卻沒發現。因為他們從來沒正眼看過這些孩子,就像人類從來分不清每一隻螞蟻的長相。
一隻只螢火蟲從孩子們的眉心鑽出,嗅著濃烈誘人的血腥味飛向那口大甕。
一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