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髮。他憶起自己的同事,憶起自己的徒弟,憶起自己的家人,又憶起自己的絕症,然後便輕鬆地笑了。
這個交易……他拒絕!
鮑老大從冰箱裡取出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灌。他不可能把裡世界的朋友叫過來替換自己,反正都是死,他撐著這口氣也要找到白高朗,拉那人墊背。
鮑老二和鮑老三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這樣的戲碼他們見得多了。他們生活的世界比這更道德淪喪。
引路人抱著小男孩站在廚房門口,臉色漠然。他的情感早已在無休止的殺戮中消耗殆盡,僅有的幾毫升還不足以讓他心緒翻湧。
“他們在幹什麼~”
小怪物根本無法與這群絕望的人類共情。
“他們在人性和獸性之間徘徊。”引路人低聲說道。
小男孩撓撓臉頰,點點腦袋,似懂非懂。
花蕊走到於澤身邊,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紅唇輕揚,“你想好給誰打電話了嗎?”
於澤愣愣地看著她,腐爛的眼珠已經失去轉動的能力。
“再不打電話,你的舌頭也會爛掉哦。”花蕊輕柔的笑聲似魔鬼的吟語。
於澤眸光一散,隨後便又聚焦,手指顫巍巍地點開通訊錄,找到死黨的電話號碼。但幸運之神並未眷顧於他,那邊是忙音。
感覺到生命力的快速流逝,於澤牙關一咬,竟撥通了弟弟的電話。
“喂老哥,你在哪裡逍遙呢?我看你的朋友圈又發了美女照片,你給我介紹一個唄!”弟弟戲謔的聲音傳來。
於澤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大通山的迷霧山莊,這裡有很多漂亮姐姐。你馬上過來,我給你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