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你也沒犯下吃人重罪,即使考不到身分證頂多在一年後被放回山裡,有什麼好怕的?」
狸貓驚恐到手中的蘋果掉到地上:「但我姐姐進去兩年沒出來!她不可能吃人!一定是被人類吃掉了!」
白井忍不住插話:「說的也是,如果你姐姐也長得這麼肥滋滋或許會被人類烤來吃!」
秋澤狠瞪對面的男人:「別說蠢話,我們和妖才不一樣。」
「所以,你覺得我們和亞瑟一樣殘暴、嗜血?畢竟都是妖呢。」白井尾音上揚,表情戲謔。
秋澤秒回:「不,只有亞瑟不是。」
「照你說亞瑟這麼優秀,是什麼原因讓他成魔?」
成魔?亞瑟……果然成魔了嗎?
秋澤沉默許久,他甚至有點扛不住白井探究的目光而垂下眼,強烈的自責襲上心頭,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亞瑟曾和你住在一起吧?你這麼精明的狩魔師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的變化?」白井的手指輕輕在桌上敲著,頗有審問的意味,不知道為什麼,在秋澤眼中白井竟化為亞瑟的模樣,板著臉質問他,假若再機警一點他肯定會發現這是白井的催眠暗示。
催眠術只能針對心靈脆弱的人使用,對受過訓練的狩魔師而言效用不大,因此也沒有妖會想對狩魔師催眠,或許是利用秋澤這番心理,白井抓到機會便開始催眠洗腦他。
──我們不是很要好嗎?你為什麼沒有察覺到我的變化?
「我不知道……」
「發生什麼事?」
──我……你沒有發現嗎?
亞瑟的聲音和白井的嗓音幾乎重疊,秋澤失去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有些妖擅長洗腦,但他現在已經無法分辨究竟是白井在洗腦他?還是亞瑟透過白井在訴說內心的不甘。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亞瑟發生什麼事情。」
話題在中途被白井硬生生轉了方向,秋澤卻毫無招架之力,這也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亞瑟究竟發生什麼事才會性格大變?但沒有任何人能給他答案。
客廳很安靜,只有白井敲扣桌子的聲音,有規律的節奏將秋澤的記憶拉回三個月前,那是出現異變的時候。
秋澤揉著額心,十分痛苦的說:「那時候,亞瑟第三階段的考試沒透過,去再訓所住了一個禮拜……回來以後,他就不是以前那個亞瑟。」
「是不是遭到虐待才轉性?」
「當時我去調過監視器,亞瑟沒有受到虐待,一切都很正常。」秋澤不知不覺間被牽著走,有問必答。
因為人脈不廣,能幫助他調查這件事的人很少,月見能做的也只有調監視器,當時他們找不出任何異狀,最後只好歸咎為妖的本性如此。
查不到真相的不甘讓秋澤燃起一把無名火,眼神登時澄澈許多。
「那你知道亞瑟的……嘖,醒了啊。」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套我話?」方才宛如困在朦朧的泡沫裡,現在一想,他居然乖乖回答這隻妖這麼多問題,「白井,你有何居心?」
「因為我好奇。」白井勾起嘴角,朝他伸出手:「你不想知道真相嗎?你們的再訓所一定有問題,亞瑟在那裡性格大變,狸貓的姊姊在那裡失蹤,這難道是巧合?只要你不把狸貓送去妖管局,我就幫你找出答案,如何?」
秋澤想拒絕,回過神來竟已握住白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