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
那晚,天高夜黑,無星無月,北風嗚咽。
徐佔友開著皮卡車,來到了大橋村外一處玉米地邊。
冷風吹得玉米葉子簌簌作響,就像是鬼魅魍魎在竊竊私語。
徐佔友透過車窗,仔細張望,心中犯疑,明明說好在這裡見面,怎麼不見鄒明琴的身影呢?
正在這時,一個白影從玉米地了飄了出來。
徐佔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如鼓。
好在,當他定睛一看,才發出飄出來的白影,不是別人,正是鄒明琴。
他忙不迭的開啟車門下去,小跑到鄒明琴跟前。
緊張的問:“鄒明琴,你搞什麼?怎麼把自己閨女給弄死了?這晚上的你出來,老郭不知道嗎?”
鄒明琴冷笑說:“他知道個屁,最近他病得不輕,一天到晚昏迷不醒。哼,哪個死丫頭,大老遠從學校跑回來,就知道跟我吵架,還罵我是我賤貨。她就是個白眼兒狼,根本就沒把我當媽,死了活該。”
徐佔友嚥了口吐沫,心說郭成厚向來身體健康,連被下了藥都生龍活虎的,怎麼忽然就一病不起了呢?看來肯定是這個女人又動了什麼手腳。
不過,這事兒他沒打算多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就問:“你閨女的屍體呢?”
鄒明琴扭頭朝玉米地努努嘴:“就藏在地面,死沉死沉的,我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她弄過來。”
徐佔友驚慌的掃了一眼玉米地:“你,你在哪兒殺的她?”
鄒明琴嘿了聲:“這死丫頭,下午五點多從家裡出來的,我就悄悄跟在她後面。你知道她要幹啥不?她跟同學借了不少錢,要帶老郭去市裡治病,還打算讓老郭跟我離婚呢!”
徐佔友沒有出聲,心說你閨女做得對,攤上你這個惡毒的媽,躲得遠遠的沒錯。
鄒明琴自顧的說:“她在村口等了半天,也沒有攔到一輛車,就沿著柏油路往新城方向走,備不住是打算先走一段路沒準能碰上車。”
“你知道,從村口這段路出來,一到傍晚根本就沒啥車經過,現在又不是農忙的時候,兩邊的地裡也沒啥人。”
“她走了半個多小時,估摸著是累了,就在路邊一棵樹下休息。我悄悄的摸到她身後,就說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打算不認我這個媽了?我冷不丁的說話,把她嚇了一跳,趁著她愣神的工夫,我一錘子就砸她後腦勺上了……錘子是從我家裡帶出來的……”
“哼,沒想到這丫頭一點都抗打,就那麼一下子,人就過去了。我總不能把她的屍體扔路邊上吧?就揹著她走到這邊來了。”
徐佔友聽得冷汗直冒,鄒明琴事先就從家裡帶著錘子,說明她早就對自己的閨女動了殺心。而且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錘子砸向自己閨女的後腦勺,心之狠,手之辣,冷血無情到令人髮指。
從這一刻起,他就想到,鄒明琴想要謀殺親夫,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跟他天長地久,那僅僅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至於她到底為了什麼,鬼才知道!
“行了,就是這麼回事兒,現在你幫我把屍體弄走,不能留在玉米地裡,要不然明天一早,就得被人發現。”
鄒明琴見徐佔友面無血色,頗為不屑的說道。
徐佔友結結巴巴的問:“哪,哪藏哪兒啊?”
“我已經想好了,村口那口枯井知道不?”鄒明琴說道。
徐佔友點點頭,大橋村他不止一次來過,每次從村口經過的時候,都能遠遠的看到那口蓋著石板的枯井。
“你幫我把她丟到枯井裡去,那口枯井都廢棄多少年了,石板也沒人搬動過,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過上個一兩年,她就爛成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