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四十多歲,面板黝黑,個頭不高,身上的警服緊巴巴的,看起來有些不太合身
經張響介紹,李沐陽才知道,陳江是刑警支隊一組組長,專門負責類似於楚希這種自殺案件。
陳江是帶著一臉怒氣敲門進來的,顯然先前張響在電話裡那句話,已經引起了他強烈的不滿。
是以雙方互相認識之後,還不等李沐陽開口,陳江就先聲奪人:“李先生,你對我處理的案子有意見?”
見他咄咄逼人,李沐陽淡淡一笑:“陳警官,不是我對你出來的案子有意見,而是楚希自殺案有幾個疑點,我想向你請教。”
陳江頓時冷哼一聲:“無可奉告。”
一句話,直接把李沐陽後面的話給封死了。
張響見氣氛搞的這麼尷尬,就沉聲說道:“老陳,賣我個面子,李沐陽也算是我的朋友。案子的事情,是我們私底下閒聊,不用上綱上線。”
陳江翻了翻白眼兒,不置可否。
張響轉向李沐陽:“老李,你問吧!老陳就是這個倔脾氣,人很熱心腸。這案子要是真有問題,他一定會正確面對的。”
李沐陽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頭的怒氣壓了下去,拿起案宗說道:“我看現場報告中,有提到在楚希的家中,發現了一顆紐扣。但是關於這個紐扣的調查結果,卻隻字未提。陳警官,能告訴我其中的原因嗎?”
陳江眉頭緊皺,原本就黝黑的臉更加的沉吟,嗡聲說道:“那顆紐扣的確有問題,可上面只有楚希的指紋,我們認為極可能是她衣服上掉落的,沒有深入調查的必要。”
李沐陽眉頭一挑:“紐扣還在嗎?”
陳江沒好氣的說:“在證物科,我們警方辦案,不會把相關證物弄丟的。”
他話裡的意思,是李沐陽多次一問。
李沐陽點點頭,又說道:“另外,屍檢報告中提到,楚希的血液裡,含有安眠藥物殘留物質,這一點在相關報告中也未詳細說明,請問是什麼原因?”
陳江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提高聲音說道:“李先生,你難道沒有詳細看報告嗎?我們在楚希家中,發現了一種助眠的藥物,學名叫艾司唑侖,這是一種處方藥,只有患有嚴重失眠的病人才能吃。而且這種藥物,只能由醫生開具處方才能買到。由此我們推斷,楚希平時肯定患有失眠症,她需要大量的助眠藥物才能入睡,說明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好,有可能因此導致產生厭世的情緒,最後走向自尋短見。”
李沐陽微微一笑:“謝謝陳警官的解釋,我很滿意。”
陳江狠狠的瞪了李沐陽一眼,陰陽怪氣的說:“李先生,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李沐陽手裡擺弄著案宗,沉吟說道:“其實,還有一個疑點,不過陳警官的情緒不穩定,我還是選擇不問了。”
陳江眼珠子一瞪:“你什麼意思?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老張的面子身上,老子現在就拍屁股走人。老子手裡的案子堆積如山,沒工夫跟你在這兒閒扯淡。”
張響忙不迭連連咳嗽,小聲提醒:“老陳,注意你的態度。”
陳江充耳不聞,騰的站起身,就準備要走。
李沐陽卻不緊不慢的說:“陳警官,第三個疑點,楚希的屍檢報告上,我並未看到其父母的簽字,而是林書琴的名字。我很好奇,楚希的父母健在,為什麼卻讓她的閨蜜簽字呢?這可是不符合辦案流程啊。”
陳江身形一震,猛的轉頭,瞪著李沐陽說道:“楚希的老家遠在東北,她父母的身體不好,不能長途跋涉而來。所以,透過電話委託林書琴幫忙簽字的。”
李沐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陳警官,咱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的女兒意外身亡了,你難道會因為身體不適路途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