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土山,蟄伏在夜幕之下,就像是一個臥倒在地面上的駝背老人,油然產生了一種寂寥落寞之感。
山前是大片綠油油的莊稼地,卻又夜色染成了墨綠色。
夜風吹拂而過,掀起了一片片墨綠色的波浪,讓人心生出一絲絲深邃的恐懼來。
警車在田間窄路顛簸前行,發出痛苦的呻吟。
車裡的四人,隨著目的地的接近,都無端端的有些緊張。
他們都是資深的老刑警,擁有著豐富的閱歷,可面對今晚的狀況和敵人,都不約而同繃緊了神經。
穿過田間小路,沈飛一腳剎車,警車戛然而止。
田頭遠處,出現一座孤零零的土屋。
不知道它靜立在那裡多少年了,經歷了無數的風吹日曬,即便在漆黑如墨夜幕下,也能看到它的滄桑與斑駁。
沈飛第一個開門下車。
李沐陽三人隨後跟了下來。
沈飛丟給李沐陽一根菸,兩人給咱點燃。
菸頭的火光,在黑暗中忽閃明滅。
沈飛聲音低沉的說:“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五分,我們還有十五分鐘準備時間。”
李沐陽聳聳肩:“沒必要準備,今晚必須做個瞭解。張志永手上的人命太多了,如果不解決,未來會有更多人的死在他手裡。”
沈飛嘿了一聲:“這根菸抽完,我們就過去。”
杜雪和周玲芳默默的掏出手槍,再次檢查。
沈飛和李沐陽抽著煙,視線卻一直落在遠處的土屋上。
兩側的莊稼地,在夜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音。
李沐陽並沒有把煙抽完,剩下半截便屈指彈飛。
扭頭對沈飛說:“師父,行動。”
沈飛嘴角一勾,點點頭。
兩人便大步流星,朝著土屋而去。
杜雪和周玲芳彼此對視一眼,提著手槍,緊跟其後。
田頭距離土屋,越有五六十米遠。
李沐陽師徒二人走的極快,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跟前。
李沐陽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張志永,我把人帶來了。”
唰的一下。
土屋裡頓時有昏黃的燈光從窗子透了出來,將土屋前的地面照亮了。
李沐陽幾個健步,就到了土屋前。
沈飛和杜雪比他慢兩拍,站在了他身後。
周玲芳則閃身藏在土屋東房山。
李沐陽盯著土屋的窗子。
窗子上釘著厚厚的塑膠布,即便有燈光,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四周裡安靜的可怕。
沈飛的煙,終於燃到了盡頭。
呸的一聲,他把菸頭吐掉。
就在這時,土屋裡傳出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沈飛,杜雪,二十年前,你們逼我離開了家鄉,讓我四處流浪,無家可歸。這個仇,我一直記著,日日夜夜,都想找你們算賬。如今,我回來了,你們憑著手中的權利,大動干戈,想要置我於死地。我恨不得把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現在,我命令你們,把衣服脫光,走進來。只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時間一到,我就把這個女人殺了。”
李沐陽臉色一變,怒聲說道:“張志永,你敢動她一根汗毛試試?”
沈飛和杜雪,也是面無血色。
情況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屋裡的男聲嘿嘿笑了起來:“我殺了很多人,男人女人都有,可你們警方還是抓不住我!你覺得,我會對她心慈手軟嗎?別說是一根汗毛,我就是把她像豬一樣剃光她身上所有的毛,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不怕告訴你們,這土窩棚四周,我都埋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