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電閃雷鳴,狂風肆虐,大雨傾盆。
低矮的土房搖搖欲墜,破敗的門窗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屋內搖曳的昏暗燈光,使王老實和王志民父子的臉看上去陰影斑駁。
王志民問:“爸,怎麼去了這麼久?是誰打的你?”
王老實嘆氣:“我一直苦苦哀求,你老丈人他們同意離婚,但就是一分彩禮都不肯退。我一下子沒控制住,就和他們吵了起來。結果韓四上來就打我,你媳婦還把門給關上了。”
王老實說完,難過得落淚。
王志民沒有出聲,而是拿來手巾,默默的給王老實擦拭著臉上的淤傷。
王老實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抓住王志民的手,哽咽的說:“兒子,你可不行做傻事兒啊?你媽已經不在了,你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兒,讓爹還咋活啊?兒子,這事兒咱家認了,明兒你就和郝雪蓮去辦離婚手續,彩禮咱們也不要了。等緩幾年,爹在給你娶個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媳婦兒。”
王志民深深的看著王老實,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爹,你放心,我啥都不會做的。我聽你的,明兒就去離婚。咱家發生的這些事兒,其實都怪我,當初要是聽我媽的就好了。”
王老實嘆了口氣,抬起佈滿老繭的大手,在王志民的臉上摸了摸:“傻兒子,當爹孃的,咋能怪自己的兒子呢?我和你媽這輩子,就是奔著能給你打下個家底,看著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就心滿意足的。唉,哪成想,你竟然攤上這麼一個女人……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咱爺倆還得往下過日子,要不你媽在下面也不能安心。”
王志民點點頭:“爹,我去給你做晚飯。”
王老實咧嘴笑了笑:“去吧,爹正好餓了。”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卻無法洗滌掉父子二人心中的陰霾。
風停雨歇,王志民去找郝雪蓮離婚。
結果卻得知,郝雪蓮姐妹和韓四出門了,離婚的事兒就此擱置。
王老實和王志民商量,打算出去打幾個月工,等秋收的時候再回來。
如果外面的活好,讓王志民辦好離婚後也過去跟他一起。
王志民沒有反對,親自送王老實到鎮上去坐車。
在客運站門前,他目送大客車載著王老實漸漸遠去,雙拳不由得握緊了。
這幾天,他把所有的恨,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只是不想讓父親擔心。
此刻,父親已經遠走,他渾身的血色,在怒火中沸騰。
他隨便找了一家五金店,買了一把殺豬刀,一塊磨刀石。
他又在一家小餐館,狠狠的吃了一頓。
他知道,他將要做的事情,帶來的結果是什麼。
可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可惡的女人和她的全家,毀了他嚮往的美好生活,害她母親去世,害他父親遠走他鄉。
他用這把殺豬刀,把他們統統都殺了。
只有他們骯髒的血液,才能澆滅他熊熊燃燒的怒火。
也許是命運使然。
正在他醞釀著殺人的時候,竟然在小餐館的門口,和郝家姐妹與韓四不期而遇。
他無法想象,姐妹共事一夫,是多麼令人噁心的事情。
這三個人的面孔,在他的眼中已經扭曲成了惡魔的樣子。
只可惜,面前的三個人,還沒有意識到死神的鐮刀就懸停在他們的頭上,隨時隨地都會轟然落下,收割他們醜陋的靈魂。
韓四洋洋得意,左擁右抱,炫耀的說:“王志民,看見沒有?她們姐倆,都是我的女人。實話告訴你,蓮兒跟你結婚,就是衝著那五萬塊錢的彩禮,和找機會打掉肚子裡孩子。你這傻逼,還傻乎乎的四處借錢給她做人流……我就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