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我提起來，你總是迴避。今晚，能回答我嗎？”
“你是指潘大春和田明國的屍體？”
“是……”
“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不想讓你聽到那些事情。”
“可是我很想知道。”
“好吧，潘大春已經被我分屍了。頭幾天出現的那幾袋屍塊，就是他的。至於田明國，被我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得等到時機出現了，才能處理。”
“……”
“小夏，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事情都很恐怖？讓你感覺到害怕了？”
“不，不，不是，我是覺得，你為我這麼做，不值得。”
“小傻瓜，我說過，為你做任何事情都值得，我愛你。”
“我也愛你。”
………
兩端錄音播放完畢。
李慶豐已經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沒有了血色，豆大的汗珠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吳大宇冷笑說：“李慶豐，現在還嘴硬嗎？人在做，天在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你自以為是的詭計，漏洞百出，狗屁不如。”
李沐陽吐了口氣，沉聲說道：“李慶豐，你千算萬算，卻怎麼也算不到，你在十九號公寓和夏靜茹幽會的時候，田小雨曾經多次在門外偷聽。
這兩段錄音，都是田小雨用錄音筆錄下來的。
起初，她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一直都不肯把證據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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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晚，她終於知道了你的廬山真面目。
同樣是為了保護她的母親，主動交出了錄音筆。
怎麼樣？
你不是要確鑿的證據嗎？
夏靜茹母女就是，這兩段錄音就是。”
說到這裡，李沐陽看向單面玻璃牆：“另外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夏靜茹正在隔壁的監控室，看著我們對你的審問。
李慶豐，你雖然完成了復仇計劃，可你也因此踏入了罪惡的深淵的。
我承認，無論是潘大春還是田明國，他們都不值得同情，可那不是你殺害他們的理由。
整件事裡，最無辜的，就是夏靜茹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卻被你以愛之名，造成了更深的傷害。”
李慶豐轉頭看向玻璃牆，嘴唇蠕動了半天。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隔壁正有一雙佈滿淚光的雙眼，同樣在默默的看著他！
他嘴角勾了勾，想要笑卻沒笑出來，臉上覆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許久，他才喃喃自語的說：“我真的沒有這樣的天賦嗎？怪不得我寫的小說壓根就沒人看，原來我構思的還不夠精妙。”
李沐陽和吳大宇相顧愕然。
都到了這步田地，李慶豐心裡頭念念不忘的，竟然還是他的夢想！
李慶豐失聲的轉過頭，看了看李沐陽和吳大宇，苦澀的說：
“李沐陽，我承認，我失敗了……
不單單是這件事上失敗了，而是我的人生都是失敗的……現在，你們可以做筆錄了。
我的故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講述，才更加的準確真實。”
吳大宇給複雜筆錄的年輕警員打了個手勢。
後者忙把手搭在筆記本鍵盤上，隨時準備記錄。
李沐陽則是掏出一根菸給李慶豐點燃，慢悠悠的說：“李慶豐，我依然很佩服你，敢於承認自己失敗，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兒。”
李慶豐苦笑了一聲：“其實，是更可悲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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