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著一幅畫。
李沐陽和葉靜心並肩站在畫前,目不轉睛看著。
“這是一幅油畫?”
葉靜心問。
李沐陽點點頭:“應該是,我對這方面不在行。”
葉靜心伸手在畫上摸了摸:“麻麻賴賴的。”
李沐陽沒有出聲,而是皺了皺眉頭
這幅畫長五十公分,寬三十公分,規則很正常。
但是畫裡的內容,有些讓人迷惑。
畫的中心位置,是一團不規則的黑氣,像是一團雲。
這團黑氣的四周,密密麻麻全都是大大小小盤坐在蓮花座上的佛像,細數起來,足有上百尊之多。每一尊都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四周裡還伴隨著祥雲和彩虹,給人一種祥瑞萬千的感覺。
可偏偏中間那團黑氣,卻破壞了畫面的整體感,讓人感覺到不適。
李沐陽摸著下頜,沉吟說道:“這畫畫的詭異。”
葉靜心嗯了聲:“不過這作者的畫技很厲害,你看些佛像最大的也不過一兩厘米,刻畫的卻那麼生動。”
李沐陽微微一笑:“都說畫山鎮盛產畫家,看來果然不假。一間這麼普通的客房裡,居然掛著上乘之作。”
他話音剛落,葉靜心居然伸手把畫框從下面給掀了起來,嘴裡嘀咕著:“正面沒有作者的名字,我看看是不是寫在了畫框後面。”
李沐陽一陣無語,一般的作者,都喜歡把自己的大名寫在畫面一角不現眼的地方。即不會破壞畫面的整體感,又能讓人知道畫作出自何人之手。
既然這幅畫上沒有作者簽名,那就說明作者要麼不喜歡顯擺,要麼就是名不經傳,寫與不寫都不會有人在意。
但是要說把簽名寫在畫框後面,就有些離譜了。
果不其然,葉靜心彎著腰看了半天,也沒找到簽名,就鬱悶的說:“沒有。”
李沐陽搖搖頭,轉身走到床邊。
二零四是個雙人房間,有一張大號的雙人床,被褥都是嶄新的。只是床墊有些硬,坐上去並不是特別的舒服。
李沐陽大概猜得到,陳淑敏是故意給他們預訂的雙人房間,自然是為了讓他和葉靜心能夠水到渠成。
其實,他和葉靜心獨處的機會比比皆是,兩人同床共枕的時候也不勝列舉,可他們從來都沒有越過雷池半步。
這是他做事的底線,沒有踏入婚姻殿堂之前,絕對不會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葉靜心也走過來,挨著他坐下,歪頭看著正對床尾的那幅畫,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畫掛得位置讓人不舒服,躺在床上,好像被諸天神佛窺視似的。”
李沐陽莞爾一笑:“不要在意這些,一路奔波,人困馬乏的,你去衝個澡放鬆一下。”
葉靜心眼睛一亮,頓時摟住李沐陽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老同志,你想幹什麼?”
李沐陽暴汗,苦笑不得,在她額頭上點了點:“你這小腦袋瓜裡怎麼都是不健康的思想呢?我是說,你去衝個澡,咱們再出去找地方吃口飯。”
葉靜心表情一垮,鼓著腮幫子不高興的說:“沒勁兒。”
李沐陽拍了拍她背心:“快點去吧,我都餓了。”
葉靜心掃視了房間一眼:“我洗漱用品都在旅行箱裡,他們還沒給送過來。”
李沐陽這才想起,他們進房間已經十幾分鍾了,倒騎驢青年居然還沒把旅行箱給送來。不禁皺了皺眉頭,就起身說道:“我出去問問。”
不想,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不禁一怔,彼此對視了一眼。
葉靜心低聲說:“不會這麼巧吧?”
李沐陽擺擺手,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