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隊。
沒有醫生,只有護士。
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小護士觸控了一下端午的額頭燙的嚇人。她連忙問道:“他之前是不是受過傷,他這是感染的症狀。”
謝晉元連忙道:“腿,還有身上,應該都有傷。你快給他看看,這是我們團座。他是特派員,你一定要救他。”
“好了我知道了,快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看看。”
護士示意謝晉元等人幫端午脫衣服,而她則在準備消炎藥品。經過剛剛的檢查護士已經斷定,端午是受到感染而發燒昏迷。所以消炎藥品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當她開啟藥箱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她的藥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的空蕩蕩的了,藥箱裡就只剩下了最後兩瓶消炎藥。
這些藥必須留給重傷員用,所以護士猶豫了。
“你在幹什麼?快啊?”
正在這時,謝晉元怒吼,嚇的那護士一跳。她只能咬緊牙,委屈的道:“藥不多了,得留給重傷員用。”
謝晉元當時便怒了,大聲的呵斥道:“你是傻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他一直在帶著傷,在指揮戰鬥,你知道嗎?你現在跟說,你的藥要留給重傷員用,你看看他,他現在不算是重傷員嗎?”
“老謝,她說的對,我這點傷,不算什麼。”
正在這時,或許是謝晉元的嗓門太大了,端午竟然清醒了過來。而在彌留之際,他也彷彿聽到了是怎麼回事,所以示意謝晉元不要去難為一個護士。
“唉!”
謝晉元氣的一跺腳,轉身走了,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去了。
而與此同時,兩名獨立團的衛兵則催促道:“快點給我們團座治療啊?”
“哎,哎!”
護士連忙應道,然後在微弱的燈光下,為端午檢查身上的傷。
端午的胳膊與胸前,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多處。很多地方是包紮後,傷口又再度裂開造成的二次出血。
小護士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傷成這個樣子,還要繼續戰鬥。他應該休息。
“你的身後有傷嗎?讓我看看?”
小護士快速處理了端午身前的傷口,詢問端午背後有沒有傷。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團座的身後怎麼會有傷?”
其中一個衛兵當時就火了,說他們團座身後有傷,那不等同於說他們團座是逃兵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算了,別難為她,我身後真有傷,在腿上,幫我看看,我的右腿有點麻。”
端午在這個時候為小護士解圍。而有了端午發話,衛兵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協助端午趴在地上,然後將端午的褲腳挽上去。
只是這不挽不知道,一挽嚇了一跳。端午的右腿竟然比左腿粗了一圈不止,褲子沒挽到腳踝上方兩寸就已經挽不上去了。
而此時,小護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連忙拿出剪刀將端午的褲子剪開。
血,還有白色的濃水,順著剪開的褲腿一下子便湧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
兩個警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團座竟然是拖著這樣的身體在指揮他們戰鬥。
而那個小護士,也刷的一聲眼淚便下來了。
之前她知道端午因為感染髮燒了,卻從來沒有想過端午的感染竟然這麼嚴重。
“對不起長官,是我錯了。”
小護士哭哭啼啼的。
端午安慰道:“沒事,快點處理吧,還有很多受傷的戰士在等著你呢!”
“是!”
小護士用髒兮兮的袖子抹去自己的眼淚,繼續拿著剪刀剪端午的棉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