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得再去騷擾趙小蘭!」
「你在保護她?」禮子不置信,「你踩我頭上保護她?」
「是,我愛她,我會保護她。」
禮子忽然笑了。
王志誠退後一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為什麼仍然緊盯著我們不放?」
禮子怒叫:「你顛倒是非黑白,是你死纏我,是以我才申請禁制令,現在你又闖入我家,傷我身體,我要報警,我要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王志誠忽然清醒,他似被一盆冰水澆在頭上,他看著朱禮子,她此刻扭曲五官,咬牙切齒,哪裡還有半分清秀,同他記憶中的禮子差天共地,為著她犯法,值得嗎?
他退到門口,「不要再跟著我們。」
禮子哼一聲,「你怕了嗎?」
王志誠說:「我已改過自新,我已獲新生,你不要走上我的老路,你會痛苦。」
禮子問:「你來忠告我?」
「朱禮子,離我們越遠越好。」
他拉開大門離去。
禮子本該立刻通知警方,但是她想一想,用相機拍攝傷口,然後找醫生處理。
醫生替她用膠水黏合,貼上紗布,囑她休息。
禮子連眼睛與半邊臉孔腫起,照罷鏡子,她不禁神經質地大聲笑。
多麼諷刺,她還是在被虐婦女庇護所裡認識王志誠醫生的呢。
什麼地方不好,偏偏是在該處,現在,他們互相虐待。
公寓再隱蔽安全,他還是找到了她。
禮子到刀剪專門店挑了一把六寸長剔骨利刀。
除出她自己,誰也不能保護她。
她又找到胡椒噴霧,同時要求舊同事替她買一把電殛槍。
昆榮說:「那是違法武器,禮子,你來參加我們婚禮不必攜帶武器。」
禮子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
她戴一頂米色網紗頭箍帽去參加婚禮,註冊處坐滿親友,禮子一個人坐在後座,寶珍轉頭招呼她,有人詢問:「那漂亮的紗帽女孩是誰」,「我先看見她」,「介紹給我」,「你們挑物件淨看外表」,「膚淺」……
觀禮完畢,她上前祝福一對新人,新娘百忙中問:「你額角怎麼了禮子?」
禮子答:「喝多一杯不小心撞到臺角。」
老陳走近,「禮子,有話同你說。」把一隻公文袋交給她。
「我到你辦公室詳談。」
「那麼明天早晨十時見。」
禮子並沒有跟大隊去喝上一杯,匆匆回家,甩下一大堆失望的男生。
她回家喘氣,把公文袋開啟,原來是一把電槍,形狀像一具手提電話。
她把尖刀與電槍放在枕頭下,胡椒噴霧藏在手袋裡。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她怎也猜不到會是趙小蘭,她一怔,電光石火之間,她明白了,王志誠並沒有把朱禮子身份告訴她,他仍然沒有說實話,趙小蘭不知朱禮子是誰,正如朱禮子不知蘇杭是什麼人。
換了人,可是沒有更改伎倆,禮子微微冷笑,是,他愛她,他要保護她,不過,他仍然不願說出真相。
「朱小姐,你要看看那枚胸針嗎?」
禮子輕輕回答:「我一時走不開。」
「我請你喝下午茶可好?」
「那麼,我在文華二樓等你。」
禮子冷笑一聲,換了套衣服,輕輕出門去。
掩上門時她聽見母親聲音在電話錄音機上問:「禮子,你好嗎,有時間給媽媽回個電話。」
曾經躲到西半球去避開王志誠的她,現在決定迎頭撞上。
小蘭比她先到,「朱小姐,你先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