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篝火坐著的人,看到灰藍站起來,都抬頭看過來,灰藍轉動四肢,是即將戰鬥的前兆。
但是這裡又沒有獵物,他這是要……
在眾人猜忌的視線中,灰藍皺眉走到雕灰的身邊,“雕灰,來打一場。”
雕灰嘴裡的肉都掉了,他上哪能打得過灰藍?
“灰藍,你開什麼玩笑?”雕灰自下而上看著灰藍,笑著說。
但是灰藍並不笑,手上的指甲刮撓著自己的大腿,定定看著雕灰。
眾人都看過來,雕灰意識到灰藍沒有跟自己開玩笑,迫於壓力站起來,也肅起臉色。
“為什麼?”雕灰問。
“你給純人祭司吃了往南草。”灰藍冷冷道,“她不願意跟你,也不知道往南草戒不掉,我要告訴她。”
灰藍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這時候白純就站在篝火不遠處,聽到了這句話,看著雕灰陡然變化的臉色,也瞬間驚覺,轉身就悄無聲息的朝著石姣姣的洞穴跑去。
“你為什麼?你也喜歡祭司?”雕灰臉色難看,他是有些畏懼的,和灰藍真的拼人形絕對不是對手,但他獸化是飛禽,尖銳的喙和利爪,還有能夠忽高忽低的翅膀,都是絕佳的輔助。
雕灰沒有和灰藍真的打過,但是灰藍這樣妨礙他,他不介意試試。
但是雕灰還試圖勸說灰藍別管閒事,“她又不是母狼,灰藍你不是要找母狼嗎?”
灰藍弧度鋒利的下巴繃的緊緊的,“可我將來是首領,祭司的安危,關乎全族的命運,上一個沒有給你生出小雕的半獸,自己取往南草,跌落了懸崖。”
雕灰神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看上去單純的臉,也沒拉下那種糊弄人的憨憨傻氣。
“你非要管嗎?”雕灰說著,脖子上生長出毛髮,已經逐漸開始獸化,灰藍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見雕灰已經獸化,也不再廢話,低頭骨骼迅速拉伸變形,雙手落地的瞬間,已然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灰狼。
雕灰也完全獸化成型,撲閃著碩大的翅膀,將篝火扇動的明明滅滅,戰事一觸即發。
而這時候,屋子裡面,石姣姣躺在床上,手裡還拿著半塊烤肉,邊晃著腿邊啃。
誰料白純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到了石姣姣的石床邊上,第一件事,就是打掉了石姣姣手裡的肉塊。
她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瞪著地上的肉塊,石姣姣愣了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坐起來疑惑的看著白純,“你還想吃?那就說嘛,搶什麼,都掉地上了。”
“不能吃!”白純抬頭看石姣姣,語氣緊張,“不能吃!是往南草!”
石姣姣被她吼的一愣,白純向來說話都貓兒似的溫柔,化獸的時候呼嚕呼嚕的,聽的人心都化了,什麼時候這樣大聲過。
“什麼往南草?”石姣姣不明所以,“你急什麼慢慢說。”
“這肉上面,塗的是往南草,”白純說,“我先前沒有吃過,也沒見過,但是聽說過,這種草生長在懸崖峭壁,只有會飛的鳥類才取的到,吃了戒不掉的!”
白純一口氣說完,擔憂的看著石姣姣,她在石姣姣的身邊,她是知道的,石姣姣已經吃了不少了。
按照純人對往南草的抵抗力,怕是已經戒不掉了。
石姣姣反應了一會兒白純說的話,再看她的臉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想到雕灰每次憨憨笑著獻寶的樣子,後來自己吃人嘴短,和他好聲好氣說的那些話,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發堵。
但是這堵也就瞬息的功夫,對於這種“與她無關”的人,她向來吝嗇任何感情。
心裡的怒火伴著嘴角笑容慢慢提起來,石姣姣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幾乎是和顏悅色的問白純,“雕灰呢?”
白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