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殺了他。
唯有衛聽春,她對他從來沒有任何所求,她救他多次,又答應陪他幾十年。
薛盈喜歡和她靠得近。
就像此時此刻,衛聽春一手揉著鼻子,一手按在薛盈肩上,嘟囔道:“你下次給個預警吧,我鼻樑骨差點斷了。”
“你痩的都硌人!”
衛聽春又掐了下薛盈肩膀,也就是把她鼻子磕得酸楚難忍的罪魁禍首。
而薛盈只覺得,他彷彿又回到了宴席上。
籌光交錯,絲竹不斷,二皇子惹人厭惡的嘴臉,還有身邊居心不良的女人。
他閉了閉眼睛,那女人柔軟的雙手,撫上他肩膀,他厭惡到渾身冒冷汗,想吐。
那女人一側頭,從他肩膀後面湊上來。
薛盈極其厭惡地避開,對面的二皇子笑得猖狂,出口諷刺薛盈:“聽聞十一皇弟愛好特殊,偏喜大漢,那齊輝死後,更是肝腸寸斷,還將他屍骨收斂在了後院……”
“十一皇弟不肯娶妻,怕別是真的如同坊間傳言,不行吧哈哈哈……”
薛盈根本不會受到二皇子的刺激,他也是狗急了亂咬,急著想要知道那個被薛盈藏起來的懷孕女人的下落,連美色這種齷齪手段都用上了。
薛盈只會噁心,不可能會上鉤。
他漠然看著二皇子捏著身邊女子的下巴,吻上她的唇,依y向物華 說要給他做示範,吻得嘖嘖有聲,涎水橫流。
薛盈就是因為這樣,沒能吃進去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他胃袋裡面暖暖的,攀著他肩膀的,是他此生唯一不會厭惡的人。
酒氣薰染開在他的耳根,他頭腦昏昏。
衛聽春恢復好了,抬眼看薛盈,就見薛盈神色迷離,像是要犯病的前兆。
“盈盈,你怎麼……”
薛盈看著衛聽春因為磕了鼻子,與往常淡漠清麗的外表不同,染上了些許緋色的面頰和眼尾,恍惚間覺得她似那上妝後千嬌百媚的花魁。
他不厭惡,不噁心,不想吐。
他不受控制地抓住了衛聽春探他額頭的手,拉到身前,另一手攀住了她的肩膀,偏頭湊上前。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幹什麼,只是本能湊近。
衛聽春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她的一雙眼先是迷茫,而後愕然瞪大。
薛盈攀著她的肩頭,偏頭湊向了她的唇。
他沒有貼上來,眼中滿是迷茫和迷離,他停在了衛聽春的唇邊,灼熱的,帶著些許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衛聽春的唇上。
兩個近得人呼吸可聞,若衛聽春此刻啟唇說一個字,就會碰到薛盈湊上來的唇。
他們之間有過太多親密時刻,甚至有無數次同床共枕,見過彼此的身體,與彼此心意相通,乃至相依為命。
卻沒有哪一刻,如同此刻。
這根本無法解釋為任何一種親密,只有一種可能。
薛盈的喉結慢慢滾動,停了片刻之後,他閉上了迷濛的眼睛,向前湊近。
衛聽春卻已經狠狠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下一刻,她因為自己用得力氣太大了,又是坐在床邊,直接朝地上栽去,下意識一抓,又把床邊的小案帶倒了。
“哐啷!”香爐滾地,衛聽春狼狽栽倒。
“你在做什麼!”衛聽春低吼出聲,尾音都因為驚怒劈叉了。
五穿
衛聽春把屁股摔得生疼, 但是她根本不顧上感覺,她瞪著薛盈的方向,簡直有那麼點目眥盡裂的架勢。
薛盈被衛聽春猛推一下, 頭撞在了床頭上, 一下子磕得腦子嗡嗡作響, 但是上頭的酒氣,因為疼痛, 總算是清醒一點了。
他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