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爺想想,十年前帝都街上小汽車少,腳踏車多。而今正好相反。天南海北出事,頂多三天就傳過來。
「你說的對。好比那個毒奶粉,擱以前咱們哪能知道啊。」張爺爺嘆氣,「對了,好運,我今兒看老袁,好些人陪他聊天,說起那個毒奶粉,我覺得玄。」
梁好運沒聽懂。
張爺爺:「他們說發生毒奶粉的那個地方特別亂,買官賣官成風。上面派一個書記折進去一個。號稱當地沒有我黨。說不定真能把訊息捂得嚴嚴實實。」
梁好運搖頭,「您啊,太小瞧這屆領導班子。您自己看過他們的履歷就知道。這事不過趕巧了,先是疫情,後是禽流感,還沒騰出手來。」
「你之前說有關部門辦事磨嘰?」
梁好運:「我說磨嘰是指他們辦事章程。說句難聽的,官僚主義。《小偷公司》那個相聲您該有印象吧?現在就這德行。不過要引起上面注意。他們也不是不能特事特辦。」
張躍民接道:「說白了就是欠收拾!也是咱們國家處於發展階段,稍稍停滯就有可能讓西方國家鑽了空子。所以就沒空管他們。」
張爺爺點了點頭:「是呀。咱們國家落後人家那麼多年,不悶頭拼命的趕,哪輩子才能挺直腰板啊。不說這些。好運,你大姑奶奶那邊知不知道啊?他們村有不少養殖戶。」
梁好運:「表姐夫會過去,您放心吧。有政府幹預,不可能讓他們血本無歸。」
「那就好。」張爺爺一看《新聞聯播》完了,「別找臺,我看《焦點訪談。」
張躍民和梁好運出去把楚兜兜換進來。
楚兜兜洗了澡就去寫作業,寫完就睡覺。
張躍民怕他上課犯困,翌日早上不許倆孩子吵他。
大小子的小嘴叭叭個不停:「爸爸,爸爸,兜兜哥哥要背書。他昨天就沒背。我和妹妹天天背。」
張躍民心說,你們那不叫背書,叫唱歌,唱九九乘法表,唱詩詞。
「你兜兜哥哥昨晚為了照顧你倆,沒空寫作業。等他後來寫好就半夜了。」張躍民半真半假唬的小孩信以為真。
大小子皺眉:「我們又不用他照顧。」
「沒人盯著你倆,你倆能乖乖的在大門口玩兒?」張躍民問。
小孩遲疑一下,道:「能!」
「行了,別吵吵,六點半喊你兜兜哥哥起來。認識鍾嗎?」張躍民的問話得到一記白眼。
小孩氣得哼一聲朝堂屋去,掛鐘響一下,大小子就拍楚兜兜的房門。
楚兜兜出來,小孩就指責他:「大懶蟲!你忘了背書!」
楚兜兜懵了,傻傻地找他表舅。
張躍民:「他希望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期末考試考個好成績。」
「還記得呢?」楚兜兜詫異。
張躍民失笑:「再過幾個月就滿六週歲了。哪能跟小時候一樣。」
「我記著呢。」小孩大聲說。
張躍民拉過兒子,「讓你兜兜哥哥洗臉刷牙。再不吃飯就遲到了。他的學校離咱們這邊遠。」
小孩點一下頭,想起什麼又說:「別忘了背書啊。」
「好,好。」楚兜兜真是怕了他,不敢不應。
小孩放心了,吃了飯就指揮他爸爸,趕緊送兜兜哥哥上學。
一來這年頭開車送孩子的還不多,二來楚兜兜是中學生,學校的學生多是附近的孩子,也不需要開車送。以至於張躍民的suv停在門口格外顯眼。有懂車的學生立即停下。
楚兜兜從車裡下來,認識他的同學忍不住驚呼:「你家買新車了?」
「我家可買不起。」楚兜兜趕忙說。
有人勾頭朝車裡看:「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