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芳沒心眼,梁好運知道她這麼問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也正是沒心眼,梁好運不敢跟她說實話:「薄利多銷。旁人一袋賺一毛,我賺五分。人家一個月賣一千,我賣三千不就行了。」
「可是你就兩個車間啊。」張躍華的妻子忍不住開口說。
梁好運:「這不是剛開始嘛。劉向東的貿易公司我也能分到錢。回頭有了錢,多弄幾個就好了。再說,現在只是在帝都,回頭整個北方都吃我的方便麵,你們還擔心賺不到錢啊。」
張悅芳倒抽一口氣:「整個北方?你知道有多少人嗎?一人一袋,也得好幾億。就算一袋賺五分錢,一年也能賺好幾百萬。」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建國前後,水稻一畝地才幾百斤,還容易倒。現在呢,幾百公斤!」梁好運道:「敢想敢做有啥不可能。再說,只是賣東西,又不是上月球上賣東西。」
張悅芳佩服:「你可真厲害。有件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陸警官的家屬說的。你們剛把爺爺奶奶接走,第二天就有人打聽,你和躍民是不是住那兒。陸警官的家屬覺得那倆人臉生,就說搬走了,至於搬到哪兒沒人知道。會不會是躍民的生父生母?」
梁好運險些切到手。
段老三跟他堂弟住得近,張躍民的生母找過去,張躍民舅舅家不可能不知道。都在機關工作,丟了幾十年的孩子突然找到,這麼大的事,段老三的堂弟不可能毫不知情,畢竟那個疑似張躍民表哥的人是他同學。
真有這事,段老三的堂弟絕對忍不住,段老三不可能不說。
梁好運覺得不是李家人。
「不可能!我的食品廠那麼小,還是跟劉向東一起弄的,躍民在他們眼中是個還要花錢的學生,不值得那些人找上門。」
張悅芳奇怪:「那會是誰?」
梁好運有個大膽的猜測:「極有可能是我生母。」
「誰?」張悅芳驚呼。
張躍民連忙跑過來。
張悅芳倏然閉嘴。
張躍民轉向張悅芳:「你又咋了?」語氣不大好。
張悅芳張了張口,很想反唇相譏,反而她不是張躍民的對手:「問好運!」
梁好運:「悅芳姐說有人找陸警官的家屬打聽咱倆的事。我懷疑是我那個媽。要是你生母那邊,也該來這裡找咱們。」隨即朝堂屋努一下嘴,或者直接去找段老三先問個清楚。畢竟能查到這裡,肯定能查到他們跟段老三走得近。
張躍民眉頭微蹙:「她有家有院的找你幹啥?」
「好運現在可是大老闆。」張悅芳道。
梁好運禁不住笑了:「兩個車間的大老闆?其中一間還是劉向東的。」
張躍華的妻子忍不住說:「好運,跟堂屋裡的那個段老三比,你是小老闆。跟咱們縣裡,甚至農村人比,你就是大老闆。管著百十號人呢。」
張躍民有一點奇怪:「既然能找到縣裡,她應該知道那個廠是好運跟劉向東一起辦的。招工都是他倆分頭招的。光找我們也沒用啊。」
梁好運贊同。
張悅芳輕笑一聲,「你也太小瞧她了。躍民,好運不知道,你忘了,咱們村那個跟婆婆吵架,氣得喝藥死的,根本不怨婆婆,那媳婦是個要強的,吵不過氣她自個不爭氣。最後不照樣賠他們孃家兩千塊錢。當年兩千塊錢蓋三間大瓦房還有的剩。」
第34章 且幹且珍惜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梁好運冷笑:「她想得美!」
「這不是想得美的事。」張躍華的妻子道:「我媽說過,咱們這兒是人情社會。不說別人,就說我婆婆。」禁不住看一眼她大姑子張悅芳。
張悅芳抬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