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微微頷首,太醫不敢遲疑,跪坐在太子身後為太子檢視。
劉徹先盯著三郎,見三郎很小心,就改盯著太醫,一見太醫放下手,忙問:“有沒有腫?”
“沒有。”太醫來的路上聽小黃門說,太子暈過去了,“殿下現在還頭暈嗎?”
太子實話實說:“現在是痛,還有些噁心。”
“噁心?”太醫心想,傷著腦袋怎麼會犯惡心?他是太醫又不能問旁人,“殿下傷的有些重。”
大郎忙問:“我父親能動嗎?”
“儘量別動。”太子有個好歹,劉徹能誅他三族,借給太醫一個膽子也不敢說可以。
二郎問道:“要一直躺在地上?”
三郎開口說:“阿兄別急,去挑幾個孔武有力的禁衛抬父親。”給太子包好傷口,就問劉徹,“祖父,孫兒想把父親抬回長秋殿。”
“先在朕這裡。”劉徹道,“天黑再回去。”
三郎想一下,道:“多謝祖父。”
劉徹苦笑道,“他頭上的傷是吾砸的啊。”
“是我害了父親。”大郎抓住太子的胳膊,“父親,孩兒以後再也不故意氣祖父了。”
二郎不信大郎,梗著脖子說:“你還說不打我,天天要揍我。”
“我有揍過你嗎?”大郎反問。
三郎無奈地說:“父親要歇息,你倆別吵了。”
兩人倏然閉嘴嘴巴。太子想笑,可他一動就覺得反胃,“我沒事。”
“頭險些砸出個窟窿還叫沒事?”二郎很生氣,“祖父——”
劉徹:“吾知道你想說什麼。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二郎滿意了。
太子苦笑道:“父皇——”
“你別說了。”劉徹道,“你說得越多,你這個兒子越怪朕。”看到二郎眼皮通紅,臉上還有些淚痕,吩咐宮女去打盆熱水給二郎洗臉。
太子很不舒服,劉徹這樣講他也不再說話。怕史瑤擔心,兄弟三人也沒回長樂宮,酉時天快黑了,太子被抬回長秋殿,兄弟三人才隨太子回去。
史瑤看到太子被抬進來,嚇一跳,問清楚只是磕著腦袋,放心下來,拿起鞋底,抓過大郎的胳膊,朝他屁股上揍,“以後還敢不敢皮?還敢不敢皮?”
“不敢。”大郎一動未動,任由史瑤揍他。
太子:“這事不怪大郎,怪我。我不拽大郎,大郎也能躲開。”
“你是他父親,你站在他身邊,看到父皇拿東西砸他,能忍住不動?”史瑤反問,“忍得住就不是親的了。”
太子張了張嘴,竟發現無言以對,“下次我——”
“還有下次?”史瑤陡然拔高聲音。
大郎忙說:“沒有,沒有,母親息怒。”
史瑤點點大郎的額頭,“這次就算了。下次連累旁人受傷,我也揍你。”
“母親,父親有些反胃,孩兒吩咐廚子做些清淡吃食?”三郎問道。
史瑤:“去吧。”見宮女和宦者還在室內,史瑤讓他們出去,讓二郎照看醒著的四郎,等三郎回來才說,“你父親這種情況屬於腦震盪。”
“腦震盪?”三郎問,“嚴重嗎?”
史瑤:“沒有吐出來,應該不嚴重。我也不是很懂。不過,這幾日別出去了。”
太子想說他沒事,一看史瑤滿臉擔憂,二郎又想哭,無奈道:“聽你們的,歇幾天。”
“殿下別說話了。”史瑤看向大郎,“我聽藍棋說,宣室的小黃門從你院裡搬走很多東西,還有書,這些書怎麼又搬回來了?”
三郎說給史瑤聽,大郎補充。二郎怕他兄和他弟把他忘了,提醒道:“木板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