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過二皇孫說過,蘇文和常融,還有一個誰婢子忘了,都是擅搬弄是非的小人。”藍棋抬眼看一下史瑤,“太子妃是想先從蘇方入手?”
史瑤搖頭嘆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那太子妃是怎麼想的?”在藍棋看來,她主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到三個小主子不喜歡蘇文。
史瑤:“借刀殺人聽說過嗎?”
藍棋愣了愣神,隨即笑了,“婢子懂了。”
“那知道什麼是最好的刀嗎?”史瑤問。
藍棋思索一會兒,搖了搖頭,“婢子愚鈍。”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史瑤道,“反過來……”
藍棋恍然大悟,不禁心生佩服,“婢子現在懂了。”
“去吧。”史瑤笑道,“這件事辦成了,看上哪個禁衛,直接來同我說,我給你保媒。”
藍棋的臉刷一下紅了,也沒行禮,直接轉身出去。
史瑤搖頭笑了笑。
太子說,最近幾日都沒有雨。三天後,上午,太子去宣室時,天氣極好,走時也就沒帶蓑衣。然而,和劉徹一起出了皇城,變天了,晴轉陰天。
傍晚,太子從郊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太子和劉徹就沒拐去博望苑去拿雨傘和蓑衣,以致於半道上天空飄起小雨,太子和劉徹只能淋著回來。到長秋殿,太子的頭髮都溼了。
史瑤命人去燒熱水,太子沐浴時,便聽到房頂啪嗒啪嗒響,便高聲問:“阿瑤,外面是不是下大了?”
“是呀。”秋雨陰冷,淋著雨很容易生病,史瑤正在外間吩咐閔畫準備薑湯。聽到太子的聲音,史瑤走進來道,“下了也好。莊稼都收家裡了,這場雨過後,正好犁地種小麥。”
太子:“孤回來的路上父皇也是這麼說的,看到突然下雨,父皇沒生氣還挺高興。對了,父皇說,他明日就命人把水車圖送到東南一帶。你把圖找出來,孤明日給父皇送過去。”
翌日,雨繼續下,史瑤勸太子雨小了再去,太子看了史瑤一眼,就命內侍去拿蓑衣。
史瑤望著太子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對三個還沒去長信宮的兒子說,“你們快點長大,你們父親身上的擔子也輕鬆一些。”
“兒子也想長大。”大郎道,“孩兒恨不得一覺醒來到弱冠之年。”
二郎弱弱道:“我不希望欸。”
“你希望自己一直是個小孩,被父親和母親抱在懷裡。”大郎瞥他一眼,就對史瑤說,“母親,舅公領我們仨去挑了三匹小馬,三郎說馬蹄上要有馬掌,你記得和父親說一聲。”
史瑤看向三郎:“什麼是馬掌?”
“裝在馬蹄上的。”三郎道,“母親不知?”
史瑤:“是不是就像在牛鼻子上穿孔?”
“母親,馬掌裝在馬蹄上,馬感覺不到痛的。”只看史瑤的臉色,三郎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不用心疼馬,裝上馬掌是保護馬蹄。阿兄,你去畫出來,我好講給母親聽,母親才好告訴父親。”
二郎弱弱道:“我沒見過。”
“你——”大郎瞪著眼睛看向二郎,突然想到,“我也沒見過。”
二郎哼一聲,“那你還好意思瞪我。”
“他是好意思。”三郎道,“明朝時的馬都有馬掌。”
二郎張了張嘴,突然想到:“我以前只是個木匠。”
“是呀,三郎。”史瑤道,“明朝後期民不聊生,二郎是個木匠,每天都不見得能吃一頓飽飯,就算有機會接觸到馬,也是想那匹馬能賣多少錢,能買多少糧食。”
二郎點頭:“母親說得對。”
“你還真好意思接。”大郎無語,“三郎,你趕緊畫出來,我們該去長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