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告訴你。”三郎道。
史瑤笑道:“你們去偏殿說吧。你們父親回來,咱們就用飯。”
“好吧。”三郎扭頭對大郎說,“我畫給你看。”
大郎看一眼漏刻,太子快回來了,伸手拉住三郎的胳膊,“我們走快點。”
三郎眉頭緊鎖,看到另一條胳膊也出現一隻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加快步伐。
史瑤看著三個兒子的背影,搖頭失笑。沒過多久,太子回來,史瑤問他餓不餓,太子說還不甚餓,史瑤就把煤炭的事告訴太子。
太子不知道煤炭,“孤聽說豫章郡有一種石頭,可燃為薪,是不是你所說的煤炭?”
“可燃的石頭,妾身只知道煤炭。”史瑤道,“還是黑色的。”
太子:“什麼顏色,孤就不得而知了。孤改日去博望苑問問早年四處遊蕩的劍客和遊俠。煤炭的事就別操心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養胎,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
“妾身以前聽別人說二胎生的快,也就一兩個時辰。”史瑤道。
太子不由想到三個孩子出生時,史氏累死過去,史瑤過來還累了將近兩個時辰,就說:“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人和人不一樣。”
“妾身聽殿下的。”太子關心她,史瑤高興,也不想跟他吵,“用飯嗎?”
太子:“你坐著別動,孤去喊人。”先令內侍端飯,隨後就去偏殿喊三個兒子。
飯後,太子照例扶著史瑤走兩圈。然而,史瑤剛出正殿,藍棋一個勁衝她使眼色。太子眼角餘光注意到,扶著史瑤出了長秋殿才問,“藍棋找你何事?”
“小事。”史瑤道,“妾身大著肚子,即便三郎和太醫都說妾身身體極好,妾身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沒事找事。”
太子輕笑幾聲,道:“你明白就好。”史瑤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孤可以聽聽嗎?”
“女人家說話,殿下確定要聽嗎?”史瑤問。
太子:“你和孤的三個兒子都九歲了,現在肚子裡又有一個,你有什麼事不能讓孤知道?”
史瑤噎了一下,“如果妾身不想讓殿下聽呢?”
“孤就不聽。”史瑤有分寸,來到此地這麼多年從未給太子添過亂。早年給太子做王八湯,讓太子答應她一件事,史瑤也一直沒說。除了不准她寵別人,王八湯那次是史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太子提要求。太子對史瑤很放心,“需要你出去,必須告訴孤,孤和你一起。”
史瑤:“妾身哪兒也不去。”然而,翌日上午,太子去博望苑,三個小孩去長信宮,史瑤聽到藍棋說的事,頓時坐不住了。
“你說宣室的王弼、常融和蘇文素來交好,蘇文打碎東西遭到鞭笞時,常融和王弼只是暗中幫蘇文。昨天下午常融突然陷害一個宮女,那個宮女被趕出宮,蘇文的堂妹當晚就調到宣室?”史瑤怕她聽錯,又問,“那個叫王弼的也摻和了?”
藍棋:“是的。說是調到宣室,昨天晚上還沒過去。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過去。太子妃,他們想幹什麼?”
“大概是我們把人逼急了。”三個小孩沒和史瑤說三郎踹常融一腳,史瑤便認為事出在她這邊,“我記得你說過,蘇文早幾日又犯錯了,這幾日不在宣室當差,誰向父皇引薦的蘇方?”
藍棋:“正是王弼。奴婢剛才才說王弼和常融明著幫蘇文。”
“先靜觀其變。”史瑤沉吟片刻,“未央宮的事我不能插手,太子更不能過問。讓人盯著他們。”
藍棋“諾”一聲,就退下去。
五天後,三月十八日,休沐日,大郎、二郎和三郎去找燕王劉旦。趁著劉徹還在宮裡,還能清閒幾日的太子哪也沒去,和史瑤坐在躺椅上閒聊天,就看到房門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