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劉徹掉頭就走。
春喜下意識喊:「陛下——」
「吩咐下去,即日起到秋種日都做這個,朕要昭告天下。」
春喜連忙說:「等等,陛下!」
劉徹轉過身來。
春喜:「這個犁還沒有名,匠人們不好記錄,陛下是不是賜個名?」
劉徹看一下那彎彎曲曲的犁,是高興又堵心,哪有心情管它叫什麼:「他們愛叫什麼叫什麼,朕去找衛夫人。」
春喜有心提醒,您二人可別鬧了,十來天不見,親親熱熱的多好啊。猶豫片刻,發現皇帝陛下走遠,春喜嘆了口氣,但願夫人今天也能跟往日一樣,瞬間撫平陛下心中不快。
衛萊刨花的時候就料到劉徹會生氣,並非心疼花,而是氣她自作主張,眼裡沒他這個皇帝。
沐浴時那聲吼衛萊聽的真真的,先在方几上放了兩張手稿,才喊施紅進來為她擦頭髮。
衛萊剪頭髮的當晚就同她說了,那天是她父親的忌日,父親去世時他們都不在身邊,身為奴隸也無法祭拜,如今有了機會便斷髮以示孝心。
這個理由很虛,然施紅想不出別的理由,也只能信了。施紅用了三塊毛巾把她的頭髮擦的半乾,劉徹推門進來,施紅立即以晾曬毛巾為由出去。衛萊把手稿奉上。
上面那張紙上畫的東西,劉徹認識——耬車。不同的是衛萊畫的這個比他見過的寬。另一個很陌生,不想搭理她又想知道,便用眼神示意。
衛萊頓時知道他這次很生氣:「這個耬車是我們那兒的人反覆實驗出來的,可以種小麥也可種黃豆。另一個叫耙,犁把地犁出來,用這個把地弄碎,方能用耬車種莊稼。我們管沒這些東西之前叫粗耕粗種,這之後叫精耕細作。產量至少能提高兩成。」
「你故意的吧?」劉徹盯著她問。
衛萊表示沒懂。
「這兩樣哪個不比紙和酒有用?」
衛萊懂了:「當時你我什麼關係?我甚至不能確定你是誰。再說了,酒和紙不是話趕話說出來的嗎?你很無所謂,又不讓我出來,我幹嘛要把這些拿出來?你若把我關起來,我豈不是很慘。」
劉徹真有過這個念頭,後來沒有行動是他趁衛萊睡著時研究過她的手,那就是一隻平凡人的手,唯有衛萊的意識能讓那個玉佩出現。他若把衛萊折磨的精神失常,有可能再也見不著玉佩裡的東西。
劉徹:「沒拿出來又怎知朕不同意?」
「我能在這裡住到秋後嗎?」
劉徹脫口道:「不行!」
「看吧。我人在這裡都不能多住幾天,要是還在宮裡,你肯定不讓我出來。」
劉徹暗暗運氣,好好同她說:「你是昭陽殿的主人。」
「我平時不出來,皇后不可能找我,太后沒必要見我這個好幾個月了肚子還沒動靜的后妃,衛家人只有衛青能見著我,你不可能連個十二歲的孩子都搞不定吧?」
劉徹:「你還知道他是個孩子?」
「我當然——他想我了?真想我了?看來餵值了。那我六月六回去住幾天,讓他知道我好好的再回來。」
劉徹剛剛說的時候就料到她得變卦,當真聽見又覺得胸悶氣短,這個女人,在她眼裡心裡他竟然真不如衛青來的重要。他日司馬遷長大,他一定要找司馬遷聊聊,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寫,別瞎瘠薄腦補!
衛萊見他依然不吭聲,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六月六回去也不行?」
劉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讓她自己揣摩。
「其實我不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