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挑好了?」劉徹抿一口茶便問。
春陀「好是好了。只是有些年少,皆十五六歲的年紀,怕是不能讓夫人滿意。」
「年少無知倒也無妨,可信便可。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交代了。奴婢讓他們現在過來?」
劉徹頷首。
春陀帶著兩女一男進來。
女子長相平平,男兒眉清目秀,瞧著有幾分機靈,然而,劉徹全無印象,「叫什麼名字?」
「啟稟陛下,她們叫施紅、田綠,之前在宣室。這個叫春喜。」春陀怕三人莽撞,代為回稟。
劉徹挑起眉頭,「春喜?你本家?」
「說來話長。」
劉徹「那就長話短說。」
「這事還得從七八年前說起,有次奴婢出宮為先皇辦事,看到這孩子餓的趴在路邊硬是不敢吭聲乞討,怪可憐的,就把他帶入宮中。」
漢朝的內侍不光有太監,還有士人。春陀淨了身,他帶進宮的孩子沒犯腐刑,雖然跟宮裡的小太監住一起,也無需淨身。
春陀道「這孩子記不清父母姓甚名誰,奴婢便給他起個名叫春喜。本想讓他去狗舍,陛下要的急,奴婢就自作主張把他帶過來。」
劉徹微微頷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狗舍?」看向那春喜,「狗監是楊得意?」
春陀接道「是楊得意,跟那個司馬相如同鄉。」
「司馬相如啊?」
春陀心裡咯噔一下「他也,也有問題?」
劉徹微微搖頭「他沒有,也沒那個膽量。」
「他這輩子的勇氣怕是都用在了帶卓文君私奔。」
調侃的聲音傳進來,劉徹抬眼看去,衛子夫笑靨如花,逆光而來,意氣風發的人兒越發顯得鮮活。
受她感染,劉徹露出笑意,「你還知道卓文君?」
「琴挑文君,當壚賣酒,誰人不知。」衛子夫轉向春陀,「你知否?」
春陀笑著說「奴婢倒是聽過一耳朵。」
「聽見了吧。」衛子夫在劉徹身側坐下,看到地上的三人,「我的?」
劉徹遞給她一杯茶,「你的。」
「叫什麼名?」衛子夫順嘴問。
劉徹「施紅田綠和春喜。」
「這幾個名字好,喜慶。」衛子夫心中歡喜。
劉徹挑起眉頭,「喜歡?」
「你不喜歡?施紅田綠,花紅柳綠,正好對應這時節。再說春喜,一年之計在於春,春乃萬物復甦的季節,另多一個喜,還不好啊?」
劉徹笑道「聽你一說倒是真好。那你可得謝謝春陀。」
「不敢,奴婢分內的事。」春陀忙說。
衛子夫「陛下故意逗你呢。這裡沒你們的事,下去歇著吧。」
春陀帶人退至後院。
劉徹「好了?」
衛子夫愣了愣,對上他關切的眼神,頓時心裡有些暖,像口渴的忽然得了一杯溫熱的水,「精神受損,一會兒就好了。」往四周看看,「就你一人啊?」
「還有誰?」劉徹奇怪。
衛子夫「衛青啊。」
劉徹想潑她一臉茶,「你就這麼想見他?」
「當然,未來的大將軍,還是活的,誰不想見啊。」衛子夫不怕他的問,「敢說你不想?」
劉徹不敢,劉徹恨不得把衛青拘在宮裡,養到十八歲直接送他上戰場。
「想也沒用。」劉徹沒好氣道。
「那你給他錢?」
「我給——」冷不丁想到那二十金。劉徹哼一聲,「想得美!交給春陀,令春陀去置辦馬車。」
衛子夫忙說「不用馬車,馬太貴,還得精心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