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去。」春陀疾步追上衛青。
衛萊和劉徹都不可能告訴衛青他倆的真實情況,衛青不知道劉徹這幾天躲著他姐,春陀問他什麼他就說什麼,趕得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衛青乃侍中,只要劉徹點頭,他平時不過來都行。春陀得到滿意的答案,就讓衛青回住處等著春喜,不用再去宣室。
「她又給仲卿做什麼吃的?」劉徹不待春陀站穩就問。
春陀有預感說出來他主子一定會很生氣,偏偏又不能欺君。春陀在心裡嘆一口氣,就把他打聽到的和盤托出。
「油條?」劉徹氣笑了,大步回宣室。
春陀不禁低下頭唉嘆一聲,果真不出他所料啊。
「陛下,衛侍中說夫人炸了滿滿兩筐。」春陀試探性說。
劉徹腳下不停,「朕想吃什麼沒有!」到宣室坐下一想,衛萊又趁他不在做好吃的,擺明防著她,頓時又憋不住,揮退左右,獨留春陀一人,「你懂馬嗎?知不知道如何降服一匹總想回歸山林的野馬?」
春陀不懂馬,他懂人心,也擅長琢磨帝王的心思。
「陛下,野馬終歸要回歸山林不是嗎?」春陀盯著他的臉色,一見眉頭微蹙,慌忙補一句,「除非變成家養的。」
劉徹轉向他:「打斷雙腿?亦或者好吃好喝伺候?」
春陀忽略前半句:「野馬之所以嚮往山林是想吃什麼吃什麼,想何時吃何時吃,不用遵守人的規矩,每天早中晚定時定點。」
劉徹滿腔怒火消散一半,揉揉額角,說出實話,「你當這個道理朕不懂?朕是怕她一去不回。」
「陛下,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劉徹:「說!」
「無欲則剛,有欲做不到一去不回。」
劉徹猛然想到衛青、霍去病,衛萊對他們可是盡心又盡力,衣食住行一樣不落。有他二人在,他又何必擔心衛萊到了上林苑不願再回來。
……
「稀客啊!」衛萊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什麼風把日理萬機的陛下吹來了?」
劉徹哥倆好的攬住她的肩頭。衛萊抬手撥開,「你我沒那麼熟?」
「愛妃生氣了?」劉徹勾頭看著她。
衛萊身上的雞皮疙瘩同時向她敬禮,忍不住搓著胳膊,後退兩步,一臉的警惕,「你又想幹嘛?」
劉徹無語又想笑,「你至於把我當成賊一樣防嗎?」
「那您還可真有自知之明。」
「朕看你是不想出去了。」
衛萊連忙抓住他,「別走,說什麼?」
「明日五月初六。」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衛萊試探性問:「所以?」
「朕去上林苑。」
衛萊愣了一瞬間,轉身就跑。
劉徹忙喊她,「幹什麼去?」
「收拾行李啊。」衛萊回頭看他一眼,「笨!」
劉徹心梗,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這女人,給她點顏料就敢開染坊。
「陛下——」
劉徹瞪著眼睛看著春陀:「你也想收拾行李?」
在他的瞪視下,春陀可不敢,「陛下呢?」
「朕什麼?」劉徹問出口,頓時明白他的意思,「朝中那麼多事,上林苑也沒座像樣的宮殿,朕總不能在那兒召見群臣。晚上回來!」
春陀不信,見他跟去內室,吩咐黃門去宣室收拾兩身換洗衣物,再收拾一套騎馬裝。他主子向來愛玩,雖說近日成熟穩重了不少,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他是不信到了天大地大芳草清香的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