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抬手:「不可能,她那個人沒心。」
「陛下說笑了。憑衛夫人給衛侍中準備的那些東西,奴婢便可看出她粗中有細。陛下覺得她跟一匹野馬似的,是因衛夫人的脾氣得順毛擼啊。平時讓著她,久而久之,衛夫人自然會發現陛下的好。」
劉徹想了想衛萊的脾氣,「朕不退讓,她都敢咬朕,朕妥協她得上天!」
「真是這樣嗎?」春陀不信。
劉徹想說,是的。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誇讚衛萊,衛萊會臉紅,那時的她和平日裡還真不一樣。
春陀:「陛下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劉徹微微頷首:「朕大致明白了。現如今怎麼辦?」
「衛夫人心中還沒有陛下,陛下想怎麼辦怎麼辦,以後再,再用這種法子,衛夫人一定會生氣。女人一旦動了真情,很難做到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劉徹又有了新的顧慮,「她會不會變的跟皇后一樣?皇后固然跋扈,可不敢朝朕手臂上咬,也沒她說話難聽,專挑戳人心窩子的講。」
「不會的。衛夫人那麼豁達的人,情愛與她只佔了生活中極少一部分,屆時不過是跟現在一樣把陛下當友人。」
劉徹搖頭:「你這樣講正說明不了解她。朕暫時還是每隔一段時間送她出去透透氣吧。」
春陀聞言便知這個事他不想再談:「陛下今晚歇在哪兒?」
「她那麼善解人意,自然是鉤弋殿。」劉徹翻開奏章,沒有要緊的事,合上便說:「走,去鉤弋殿。」
田綠一臉的欲言又止,衛萊有個不好的預感,「別是想說陛下又去了?」
田綠連連點頭,迫切地問:「夫人真不擔心啊?」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衛萊實話實話,「甭管她們生多少,我都是昭陽殿衛夫人。該擔心著急的是皇后,有了她們陛下更有理由不去椒房殿。」
田綠試探性問:「陛下著了魔了呢?」
「趙綰等人不會放過陛下。御史大夫可都敢向太皇太后直諫,諫的還是她老人家本人。再說了,陛下敢把心思全放在那兒,太后就敢趁著陛下出宮的空檔把她二人處決。你說說有這麼多人盯著陛下,輪得到我嗎?」
輪不到,她田綠所擔心的情況也不會發生,不怪夫人不著急。夫人就是夫人,比她想的深遠。
衛萊當下最關心的除了她種的東西就是衛青的性命。她以前就覺得血氣方剛的劉徹忍受不了「清心寡慾的日子」,沒料到他忍了一個多月。衛萊一度怕他繼續忍著,她和劉徹什麼也沒做,皇后也能誤以為她有了,繼而對衛青出手。
現如今沒了這個擔憂,種下去的東西都成活了,生長階段有上林苑的人盯著,無需操心,衛萊可算有功夫好好想想晚上吃什麼。在上林苑的那些天吃的也好,不過她心裡裝滿了事,期間還盯著奴婢們種好幾畝棉花,以至於極少能吃上一頓安心的飯。
夏日蔬菜瓜果多,選擇也多,然而衛萊想吃的幾乎沒有,比如拍黃瓜,比如大西瓜。
衛萊看到牆角有一隻大概知道命不久矣蔫頭耷腦的小公雞,來了興趣,吩咐廚子晚上吃雞。
小公雞的雞腿剁下來,雞胸肉剔出來,剩下的雞架等物煮湯下麵條,然後用刀背敲敲打打雞胸肉,煮熟撕成條放雞湯麵中,雞腿切丁用鐵鍋炒熟,再來一個清蒸魚和兩份炒青菜就行了。
漢朝御膳不像後來,有明確規定,一頓七碟八碗之類的。此時膳房裡準備的都是時令蔬菜,肉也多是養殖的。春天繁衍,夏天養育,宮人想準備野味也是秋冬二季。當然也有例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