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好奇:「地少是因為桑田變滄海?」
「不是。」衛萊正想說房價之類的,看到劉徹心中一動,「地下住滿了。」
劉徹沒懂:「地下?」
「秦始皇陵多大?你曾祖父祖父和父親的陵墓多大?還有你的陵墓,這一代代傳下去,還有我們後來人住的地兒嗎?」衛萊問,「你能想像出我們那兒修一條路都得拐十八個彎嗎?」
劉徹想像不出,也不敢想,否則尷尬心虛的是他,「這世上又不止長安能住人,吳越之地,彭城洛陽哪不行。」
「彭城還真不行,就中間這麼一點地能住人。」衛萊比劃一下,「四周全是陵墓,想往外拓展都沒法拓。要麼只能搬去鄉下。鄉裡是良田,城中官員搬過去,老百姓的日子就沒法過了。除非給錢。可政府又給不起,只能把房子往高了蓋。不過我們那邊還好,有個漁村人多,好多房子都蓋七八十層——」
劉徹忙問:「多少?」
「七八十丈。」
劉徹驚得結巴,「那那豈不是風一吹就倒?」
「我們那裡的工匠厲害,趕上龍捲風也吹不到。」衛萊想一下,「除非能把千年大樹連根拔起的大風。」
劉徹接道:「那種情況住哪兒都一樣。」
「是的。」衛萊點一下頭,看到手裡的櫻桃:「吃不吃?」
劉徹楞了一楞,意識到她說什麼,道:「不急,蓮藕種好再說。」
上林苑來了不少人,劉徹和衛萊在正殿都能聽到池塘那邊的動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過來,太不方便了。
衛萊攤開手掌翻出小籃子,摘一籃放到晚上才拿出來。
劉徹一開始就知道衛萊的玉佩能種東西,他以為跟外面一樣,只能種某一個地區的,沒想到全國各地都能種,不分氣候,稱得上是一個用之不竭的寶庫,頓時不敢讓春陀等人知道。
晚上,春陀等人退下休息,倆人才跟做賊一樣品嘗「初春第一果」。
翌日清晨,佯裝一切都沒發生,衛萊該幹嘛幹嘛,劉徹該接見淮南王,偏偏跑去上林苑躲清閒,氣得長信宮不光換了一套瓷器,竇太后還命竇嬰把劉徹找來。
竇太后倒想令田蚡前去,擔心舅甥二人「蛇鼠一窩」,才忍著厭惡用竇嬰。竇嬰抵達上林苑,就被春陀請下去休息,一連歇三天,竇嬰才見到劉徹。
竇嬰準備了一肚子勸君勤政的話一個字沒說出來,劉徹提著一籃櫻桃上車回宮。
抵達高牆深宮,劉徹就去見他祖母竇太后。此時竇太后正同朝中大臣議政,劉徹進來發現握有決策權的群臣唯獨少一個竇嬰,瞬間怒上心頭,面上事不關己地說:「這些不是朕該聽的,朕這就走。」放下櫻桃毫不拖泥帶水的出去。
衛萊看到他怒氣騰騰的進來,一點不意外,「在太皇太后那兒碰釘子了?」
劉徹撩起眼皮淡淡的瞥一下她。
「看來還是軟釘子。她不是讓竇嬰去找你了嗎?你都回來了,她還想怎樣?」
劉徹:「你怎麼知道她命竇嬰找我?」
「衛青說的。」衛萊道,「你走了,竇嬰一去不回,他這幾日中午都在我這兒。過會兒該來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
候在門外望風的春陀大步進來。
劉徹皺眉,他身邊這些人怎麼都沒點穩重勁兒:「出什麼事了?」
春陀急急道:「太皇太后她——她老人家把御史大夫趙綰趕出去了。還有丞相和太尉一併罷免了。」
「怎麼回事?」劉徹詫異。
前世明明是趙綰、王臧等人先上書,提議不要再向竇太后奏事,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