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后是同高祖劉邦一同打天下的奇女子,幾經波折,身後還有諸呂幫扶,才得以親政。竇太后作為皇后時不得文帝喜愛,沒機會幹涉朝政,作為太后,兒子景帝不聽她的,雖說一把年紀,經歷的事還沒呂后當皇后之前經歷的多,如何同呂后比。何況竇家最為顯赫的人竇嬰還是個擁君的主兒。竇太后把竇嬰趕出宮,她那些侄女侄孫指不定怎麼罵她。
劉徹作為一個沒被「巫蠱之禍」打倒的人,一個敢下「罪己詔」的皇帝,又怎會因為回到年輕時就懼怕她。她既無義,劉徹也懶得講情面。
回到未央宮迅速佈置妥當,劉徹手持寶劍,春陀託著冕服等物,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長信宮。
長信宮正殿,不敢忤逆竇太后和竇太后喜愛的群臣皆在,看到皇帝進來習慣性行禮,眼角餘光看到嚴肅的太皇太后又停下。
劉徹嗤笑一聲,「看來你們眼中當真沒朕這個皇帝。朕這個皇帝不當也罷。來人!」
春陀立即把冕服等物放到竇太后面前,迅速退到劉徹身後。
竇太后懵了,群臣懵了。
劉徹冷聲道:「太皇太后想稱帝,知會朕一聲便可,一家人誰當不是當,犯不著把三公全趕走提醒朕,實乃多此一舉。朕即刻下退位詔書,前往太廟請罪,劉徹無能,辜負父皇的信任,讓高祖皇帝失望了。」說完轉身就走。
竇太后下意識喊:「快——攔住!快攔住!」
跪坐著的群臣一躍而起,有的擋在了劉徹前面,有的衝到他身後,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抓住他的衣袍,一時長信宮亂成一團,好在攔住了。
竇太后鬆了一口氣,扯開喉嚨就哭:「高祖皇帝,陛下啊,啟兒,我從沒想過當什麼皇帝,蒼天作證——」
「行了。」劉徹高聲呵斥。
竇太后嚇了一跳,被迫停下。
劉徹道:「劉家列祖列宗真能聽見,早挨個找你了,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干涉朝政。你不想稱帝,何必把三公全趕出宮去?三公空缺,接下來是不是任命你的人?」
前世正因為趙綰等人上書劉徹親徵,竇太后藉機把他們弄死,把竇嬰、田蚡趕出去,換成她的人,震懾群臣,才得以權傾朝野。
劉徹重來一次,斷不會再給竇太后機會。
掃一眼地上的眾人,劉徹嘲諷道:「三公九卿皆你的人,要朕這個皇帝何用?朕不是劉盈,你也不是呂后,你要朕給,就怕你接不住!」掙開束縛就走。
竇太后愣了一下,慌忙大喊,「攔住!快攔住他!不能讓他出去!」
劉徹抽出寶劍,手腕翻轉,濺了春陀一身鮮紅的熱血。春陀嚇得臉色煞白,群臣臉上血色全無,宮女太監駐足不前,精神抖擻的竇太后倉皇的撐著榻,精氣神瞬間被抽空。
偌大的長信宮燕雀無聲。
劉徹回身,冷冷的看著竇太后,滿面寒霜,烈日下的寶劍亮的刺眼,劍刃上猩紅的血,劍下無聲無息的屍體,無不昭示著帝王此刻的心情。
竇太后試圖安慰自己,劉徹毛頭小子一個,這番做派不過是威脅她,逼她放權。可劉徹是從外面回來的,她只知道劉徹去了上林苑,在上林苑幹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她全然不知。
劉徹手持長劍,顯然有備而來。有沒有帶兵,長樂宮外又有多少禁衛,猝不及防的竇太后也不知。
竇太后當下只有兩個選擇,放劉徹出去,明年的今天是她的忌日。向劉徹妥協,她或許能再活幾年,但她會變成坊間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從今往後再也碰不到政務。
竇太后哪個都不想選。好不容易熬死了丈夫熬死了兒子,摸到實權,一朝回到從